“她大概是不希望我站在她的墓碑前悲哀的……”
默哀后的阿古希德站起身——
聆听着克拉夫特的祈祷与【隔绝大结界】外的落雨声。
他默默注视着妻子墓碑,在阴沉的天色下胡思乱想着。
“如果是伏拉梅的话……”
“相比哀伤,恐怕她会更喜欢我在这里多笑笑也说不定。”
余光将半跪在最后面的南之勇者与正将手心按在圣典上的克拉夫特纳入眼底——
阿古希德低下头,镜莲华的花瓣在他眼前随风晃动。
“但我只能让她失望了……”
“毕竟现在的我——”
“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没有她的世界里强颜欢笑……”
淅淅沥沥的雨幕中——
墓碑前所弥漫的哀意让阿古希德回想起许多掩埋在记忆深处的场景。
无力的看着伏拉梅在他怀中死去的那天;
陪伴她一同挑选墓地的那次旅行;
以及——
阿古希德抬起头,在无声的叹息里,眼神迷离的看着阴沉的天空。
以及……
她将悲哀这个概念的萌芽种在我心里的……
那场葬礼——
依稀记得,那好像是个和今天类似的雨夜。
——
帝都生活的第八年,破译工作进入收尾阶段的第一年——
因为这段时间中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或者难题。
所以阿古希德最近的破译进程十分顺利。
日常的教导完芙莉莲后,回到帝都小屋开始做饭的他——
在聆听着回家的讯号与伏拉梅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时……
本该与往常一样向授课回来的妻子给予身为丈夫的问候。
——如果伏拉梅没有从阿古希德身后缓缓抱住他的话。
因为太过熟悉她的一言一行,所以即便看不到妻子的神情。
但阿古希德却依然知道,她正在因为什么而悲伤着。
“阿古希德……”
身后的伏拉梅紧紧环抱着丈夫的腰,眉眼在伤感中低下。
“我在。”
阿古希德能清晰的感受到——
在自己说出这句话后,伏拉梅的呼吸都略微急促了几分。
而蕴藏于她声音中的悲哀也更加重了几分。
但伏拉梅没有哭。
没错,她当然是不会哭的。
她是人类魔法的始祖,她是人类最初的大魔法使——
她怎么会哭?
所以伏拉梅只是悲伤,低沉的情绪几乎要将在客厅内偷看的芙莉莲溺死。
她从始至终最大的反应,也只是将阿古希德抱的更紧了些。
越来越重……
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