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孤睡不着,想找你说说话。”
“殿下日理万机,还能惦记着老臣,真是老臣的荣幸啊。”
李千秋说着,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
“李大人,你也知道,最近朝中局势不太平啊。”
赵无垢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语气深沉。
“殿下指的是……”
李千秋试探性地问道,心里却咯噔一下。
他知道赵无垢指的是什么,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北疆那边,最近不太安分啊。”
赵无垢没有回头。
“北疆王世世代代镇守边关,对朝廷忠心耿耿,殿下是不是多虑了?”
李千秋依旧装傻,但语气明显不如之前自然。
“是吗?”
赵无垢猛地转过身,眼神锐利地盯着李千秋。
“李大人,孤记得,你那宝贝孙子,似乎和北疆王走得很近啊?”
李千秋心中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
“殿下说笑了,犬子生性顽劣,平日里朋友多些,也是有的,但要说和北疆王走得近,那可真是冤枉他了。”
“是吗?但愿如此吧。”
赵无垢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殿下,老臣服侍皇家多年,对太子的忠心,天地可鉴啊!”
李千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老臣年事已高,只求能安享晚年,还望殿下明察!”
“李大人快快请起,孤自然是相信你的。”
赵无垢连忙扶起李千秋。
“时候不早了,李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千秋走后,赵无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这老狐狸,果然不老实!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枚玉佩,细细摩挲着。
这枚玉佩,是他母后赐给他的礼物,背面刻着一个“忍”字。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谨记母后的教诲,韬光养晦,步步为营。
更深露重,赵无垢盯着天色,脑袋却活络得像掰不开的轮轴。
睡意?别提了,早跑得不见影。
他挥退侍从,书房里只剩自己一人在窒息的安静中折腾。
来回踱了几圈,脚底像被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