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梓姝有杜仲行针退热,不算严重,杜仲才是命悬一线,若非有珍贵的保命药续命,只怕早死在半路,即便如此,程赦请来朴郎中都只道:“尽人事,听天命。”
杜仲能不能活下来,他也说不准。
商文姝守在床榻前,衣不解带,不眠不休照顾。
“施厚琼被捕,对其罪行供认不讳……”商进樑隔日从府衙归来,脸上并无太多喜色,“钦差大人与徐将军对施家搜查,发现有一条密道,密道的入口机关被毁,强行凿开,会引得整个府邸坍塌,密道也会毁去。”
“他不认自己与倭寇勾结?”商名姝并无讶色,施厚琼是一只老狐狸,她甚至都猜测施厚琼要抵赖雇凶杀他们,现在竟然承认雇凶,“施家其他人呢?”
商进樑:“一双儿女不见踪影,施家没有搜到与倭寇勾结的证据。”
“无妨,还有池五郎。”商名姝费这么大的劲儿生擒池五郎,就是防着施厚琼嘴硬。
“幸好你擒下池五郎,知府大人现在追查他身份,查出他身份作假,再等杜仲醒来作证,施厚琼勾结倭寇的罪名跑不掉。”商进樑看向女儿的目光更欣慰和自豪,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这次,能将施家连根拔除,全靠你。”
“靠我一人,无以成事。”商名姝不揽功,“是我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杜仲出力不比我少。”
“你说得对。”商进樑更开心,女儿不居功自傲,以往他还会惋惜商名姝若是儿郎该多好,经历种种,他也看开了,“这次杜仲功不可没。”
商名姝离开前,他们一家人曾密会,商名姝当夜对他们道:“程三爷出事,既可引开我,还能引开程二爷,施厚琼忌惮程二爷,他几次动手,都被我破坏,我又主动出击让他无法烧毁茶树,对我只怕也有几分顾忌。
我不确信此次我上京,他会不会动手,幸而我们商家虽有他的细作,却都是些闲杂人,起不了大作用,他还得从我们内里动手,我给他留了个缺口,你们盯着此人,此人若有异,他必有杀心。
我们便要化被动为主动,如何行事,就只得交给爹你来定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