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不惜违抗军令,拼死拼活也要过来,究竟是对是错。
不明白自己焦急如焚,痛苦愧疚数日,是为了什么?
深夜的山风寂寥而冰冷刺骨,刮起碎石和落叶吹在云寒身上。
他一瞬间恢复知觉,忽然觉得身上好疼,疼痛的难以忍受,气血涌上心头,猛然喷出一大口鲜血,染红地面。
高高在上的云家少主,从来没有受过如此惨烈的重伤,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此生最痛的一次。
他想要来拯救深爱的伴侣,可他忽然发现,她似乎并不需要他来救。
他心目中美丽纯洁专情的雌性,却和别的雄性交配,日夜欢好,缠绵悱恻。
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他认识的沈清梨,真的是他以为的那样吗?
云寒试图欺骗自己,她是被逼迫的,这一切都是假的。但他再清楚不过,雌性的声音并非痛苦,而是欢愉,愉悦到极点的破碎哭泣。
他站在这么远,也听得清清楚楚,她为了取悦扎克西斯所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一个动作,都像密密麻麻的针似的扎在他的心上,涌现出大股鲜血,疼痛到极点,恍然忘记身上的疼痛。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
可笑至极。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云寒脚步踉跄,猩红着双眼,转身离开。
……
帐篷里。
沈清梨早已失神涣散,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扎克西斯在临近时,骤然离开。
沈清梨双眸含泪,眼尾嫣红,缠上他试图继续索取。
扎克西斯眼中闪过玩味,低头凑近她的脖颈上,低沉冷息吹在皮肤,引起片片颤栗,“……宝贝儿,你的老情人找过来了,不打算过去叙叙旧吗?”
沈清梨身体一抖,骤然清醒。
云寒?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
扎克西斯抚摸着她忽然苍白的脸庞,笑声阵阵,暗藏危险,“咱俩刚才做的事情,他可都看得一清二楚,难过的离开了,你不去安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