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里有什么?
有对往事的回忆,有对那人的思念,有隐秘的痛楚,还有这五年来的不堪重负,和无人诉说。
项琰举起木棍,咬牙冷笑道:“这根木棍,你从哪里得来?”
“一个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
“什么样的故人,项夫人心里难道没有数吗?”
项琰怒气顶到喉咙口:“我要你说!”
“许尽欢!”
三个字,像惊雷一样在项琰的耳边炸开,炸得她脑子嗡嗡乱响。
“夫人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宁方生轻蔑地笑了。
“午夜梦回,夫人会不会一遍又一遍地想起这个名字,想起和他的过往?夫人想他的时候,是心痛多一些,还是遗憾多一些?”
项琰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两个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
她想用手压一压,又怕被人瞧出来,只有死死咬住牙关,然后垂死挣扎地反击道:
“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吗?”
宁方生脸上的轻蔑更盛,手一指那匣子,口气咄咄逼人。
“夫人把它藏在床下,上了锁,又用布包裹起来,五根木棍而已,这么珍贵的吗?还是因为……”
他剑眉往下一压:“那个人珍贵?”
“咯咯……咯咯……”
项琰突然笑了,笑声有些刺耳,还有些凄凉。
笑声戛然而止。
她厉声道:“宁方生,你窃取我府中的东西,又利用这个东西,编出这样一个荒诞的故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宁方生:“……”
项琰昂着,像一个斗志昂扬的战士,一字一句:“谁让你来的?说!”
这一回,轮到宁方生深深惊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她竟然还有反抗的力量。
很好。
宁方生一把夺过项琰手中的木棍,走回到桌前,将木棍轻轻穿进那个孔中。
卫东君适时松开手。
一个精巧的鲁班六通锁组装完成。
项琰掌心的冷汗立刻冒出,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与冷汗一同冒出来的,还有一丝温热黏稠的液体。
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笑盈盈地站在她面前。
“项琰,你看,我终于完整了。”
然而,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人,是宁方生。
“六根木棍组合在一起,严丝合缝,任凭你怎么拆,都拆不开。
而感情的最高境界,就是合而为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少了其中一个,另一个便是一盘散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