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心里越发厌恶赵霁云。
可她此时却只能隐忍了情绪,唇瓣翕动,“对不起……”
她从不对家人朋友这般失态生气,可赵霁云太可恨了,她厌恶他,他也不是家人朋友,她没控制住心内的火。
她分明想好了取悦他,为什么还会忍不住脾气?
短短几日,发生太多事了,她一直隐忍着,明明忍得很好,为什么要与赵霁云争口头之快?
“对不起……”禾衣的声音很轻,又重复了一次,她低着头想承认赵霁云刚才说的难听的话,她陶禾衣就是……
却听赵霁云凑过来她耳边又问:“李齐光见过你这般气恼发怒的样子么?”
禾衣轻蹙眉头,觉得赵霁云这话问得古里古怪,她实在没心力应付他了,摇头,心平气和道:“没有。”
她从来不会和李齐光吵架,他性子温吞爽朗,她同样脾气不坏,从来都是琴瑟和鸣。
赵霁云听完却笑出声来,他眉峰上扬,笑了半晌,禾衣本以为他又要阴阳怪气,但他笑太久了,她实在没忍住,抬头看去,便见他笑得眼儿都眯了起来。
莫名其妙。
禾衣全然不能理解。
赵霁云见她眉宇疑惑,笑容加深,气定神闲,忽然伸手擦了下她的眼睛,慢条斯理道:“你只对我生过恼发过脾气。”
这是如何值得高兴的事情吗?
禾衣没能避开他的手,沉默下来,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既然他心情此时不算坏,那方才的事便算过去了。
可她的目光看向旁边那张叠起来的和离书,还想再提,她不想功亏一篑。
“青川,经过官衙时停一停。”赵霁云忽然推开车门,朝外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