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不懂赵霁云话里深意,只弯唇笑着说:“你帮了陶家甚多,一些玉饰而已。”
赵霁云看着她,也轻轻笑了,自顾自说道:“既然嫂夫人送我的,那我就收下了。”说罢,他将发髻上原本戴着的玉簪拔下来,将这支桃花簪插进去,歪头问禾衣:“好看吗?”
这支桃花簪是偏粉色的玉石雕琢成的,是禾衣雕的,这般颜色的玉饰多是姑娘家来买,甚少男子买来戴。
但赵霁云生得俊美温润,眼尾一翘,眸光流转间春色尽显,那桃花簪很给他的清俊添了一抹昳丽,自然是极好看的。
禾衣如实点头:“好看。”
赵霁云便笑意更浓了些,看着禾衣也不再说话,正当她要再说点什么时,文惠娘从小楼那儿回来了,她手里拿着契书,禾衣见了也没心思与赵霁云再多说什么,急忙走过去,接过契书来看。
契书上写得很清楚,需陶家玉铺于一个月内雕琢完指定的玉雕,图样亦是对方指定,定契人名窦山。
“窦山就是新来的龙鳞卫千户?”禾衣问文惠娘。
文惠娘便点点头,哀愁道:“陶家签的这大单便是这位千户大人呢,今早上千户大人派了两个仆从过来,便是要接了你爹去家里琢玉,说是那是块大玉料,价格昂贵,咱家玉铺摆不下,也不放心摆在玉铺,要你爹住在那儿雕琢,图样也要那时才看得到。”
说罢,她便眼巴巴看着禾娘,欲言又止,知道如今禾娘成婚了,自是不便在外头过夜,可那龙鳞卫千户大人却不好得罪,“禾娘……”
陶禾衣也是沉默下来,直觉自己应当抽空去一趟山上寺庙烧一炷香,好生去一去这霉气。
她想起了两个月前在街上看到的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黑色劲装,腰佩弯刀的男人,身旁簇拥着一群同样装扮的男子,腰悬金色令牌,威严冷肃,走在人群里煞气十足,寻常百姓见了都避退三尺。
文惠娘还在说:“禾娘,千户大人说明日还会派人来,接了你爹去府中雕琢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