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已是饭点,灶上本就炖着汤,禾衣出门前也已备好菜,她让麦黄将玉料拿去偏房,自己则上手炒了菜。
用过饭,周春兰下山回来也累了,早早洗漱过后就回屋了,禾衣则去了偏房。
麦黄收拾完进来时,禾衣垂着眼睛已经画完了两稿的观音,她知晓娘子雕玉时不喜人打扰,但她忍不住,小声嘀咕:“周大娘给娘子吃的东西越来越奇怪了,闻着就恶心,指不定要吃坏娘子!”
陶禾衣想起之前那味,心里又是泛上来恶心,制止了麦黄说下去,解释道:“确实有这味药,叫紫河车,只是……只是我不习惯。”她叹了口气,就是紫河车,也该炮制过的,新鲜的胞衣泡一个月中药,也不知婆母怎么泡的,这全然不能多想下去,还好都吐了。
“娘子,你刚刚都没吃什么,晚上若饿了叫我,我给你煮面吃。”麦黄还是对周大娘不满,但知道娘子不爱听那些,只脆声脆气道。
禾衣不忍拂去她好意,笑着点头:“好。”
麦黄就高高兴兴地点上炭盆,坐在一旁小榻守着禾衣。
禾衣又画了几稿的观音像,最后才定下来一稿,又拿起玉料摸了一圈,才是定了定心神,拿起了刻刀。
玉料并不大,只成年男子手掌大小,她定的稿衣饰以简单飘逸为主,不设莲花座,讲究的是超然脱俗,熬度一晚上可以雕出来。
麦黄本想守着禾衣的,但是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等她忽然一个激灵醒来时,便见娘子趴在桌上,她一下蹦了起来跳着过去,本要惊喊出声,却见桌上摆了一尊白玉观音,出尘脱俗,温润超然。
她看了看外边的天色,悄悄出去灶房烧水做朝食,弄完了才回来轻轻推了推禾衣的手臂,“娘子?”
陶禾衣是天刚亮时才趴着眯会儿的,这会儿被麦黄叫醒时,神色间还染着些不知今时是何时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