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喷出来,连肾脏都清晰可见,持刀的人没点胆量万万不行。”扎米尔评价道。
萨利姆死后半小时,萨蒂什再次给扎米尔打电话,报告说任务已顺利完成。
从周一到周三,萨利姆横尸米拉路一栋建筑的天台,没被人发现。
派萨利姆刺杀扎米尔的小拉詹自然从周一起就知道手下失踪了,他向警方报了案,一并告诉了他们扎米尔家的位置。
警察在扎米尔家门口守株待兔,却不料当时的扎米尔已身在迪拜。
扎米尔的家人很紧张,他自从逃来迪拜以后,还没能和他们通过话,唯恐警方窃听他家的电话。
扎米尔的兄弟在审讯时被弄哑了,扎米尔托小弟付给警察五万卢比,好赎回哥哥的一条命。
“如果他们杀了他,”这个小个子男人激动地说,“我可能会投炸弹,总之什么都做得出来。”
正在记录的卡鲁纳悚然而惊,就在他们早上碰面时,这个男人还对他们和善的笑。
他们还一起吃了午饭,现在又一起坐在酒吧里。
结果他冷不丁的就来了这句话,孟买当初的爆炸案是否就如现在这样,轻而易举的就做出决定。
玛丽给了卡鲁纳一个眼神,示意他继续写,不要打断扎米尔的讲述。
扎米尔说他另付了一大笔钱保释萨蒂什的姐夫,那个人协助萨蒂什杀了萨利姆。
沙基尔总共给了扎米尔两拉克“活动经费”,亏得扎米尔没做“接单”的一锤子买卖。
如果他用一拉克揽下这活,后面的花销很可能超出预算,那扎米尔再伸手向沙基尔要钱就显得难堪了。
干他们这行,十万卢比已经是高价。其中还有部分要给实际动手的萨蒂什他们,最后还要留五万卢比贿赂警方。
好在沙基尔从来不设固定的价格,活动经费的多少与任务的难易成正比,扎米尔可酌情多需多取、少需少取。
“黑帮在这点上有求必应。”扎米尔说。
“那你来迪拜之后呢,收入怎么来,又怎么生活?”玛丽问。
“大哥会给我们钱。”扎米尔十分自豪的摆摆头,他口中的大哥自然是沙基尔。
扎米尔深感达乌德帮的慷慨,他和沙伊布等人合租公寓,年租金是三万五千迪拉姆,大致相当于二十五万卢比。
他有自己的洗衣房、电视机、立体音箱,甚至还有卫星电话,每月的电话费高达七万卢比。此外,任何他的家人需用的开支,譬如筹办婚礼,都会由沙基尔第一时间送达。
扎米尔估算了一下,把他安顿在迪拜,每年要花掉沙基尔十八拉克。
所以尽管厌恶迪拜,扎米尔仍旧尽心尽力,他把两百手下留在了孟买,自己则在迪拜远程指挥,策划刺杀行动、安排逃逸线路、制定应对警方审问的策略(如果杀手被捕的话)。
他用铅笔列出各种图表,帮助自己更好地审视孟买的局势。
“可惜萨蒂什死了,”扎米尔灌了口酒,“我本来打算这个月把他弄来迪拜,结果他被联合会的人枪杀在仓库。”
“你会为他报仇吗?”玛丽问。
“当然!”扎米尔毫不犹豫的回答,“不过要等大哥下令,他不发话,我们都不能擅自行动。”
啤酒喝完了,他们打算换一个地方继续。空气湿漉漉的,一家夜总会的门口林立着舞女的招牌。
扎米尔和卡鲁纳拐进夜总会解手,卡鲁纳走向小便池,扎米尔进了边上的隔间,这是两个异性恋上公厕的不成文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