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遭受殴打的过程中,始终称呼警局的施暴者为“先生”,就像学生叫学校的老师或卡鲁纳的助理叫他那样。
对那些一巴掌一巴掌扇在他们脸上的警察,他们一次都没有爆过粗口。
反倒是艾杰说了脏话,威胁他们“抗拒从严”。
但艾杰到底还有所收敛,没有当真电击他们的下面,至少在有女士在场的情况下还没有。
嫌犯被便衣拖走了,他们几人又回到原的办公室。
罗恩早见过这种阵仗,正想笑话玛丽是否经不起吓,却又猛然想到她的背景。
咳,谁吓谁还真不好说。
倒是卡鲁纳显得极为震惊,那些拳头、皮带抽到肉体上的声音,让他止不住打颤,却还是睁大了眼睛,没有移开视线。
大家都是体面人,平时哪见过这种阵仗啊。
“这可算不得什么。”艾杰说道,“都是小儿科。”
“还没动真格呢。”罗恩了然地说,“他们会被带到别的地方。”
艾杰微微一笑,“去好好‘度个假’。”
就最近,强尼还和罗恩说过新联合会内的某个帮众,在警局被虐待的事。
警方曾剥光那人的衣服,将他脸朝下摁倒在审讯室的条凳上,把他的双手和凳脚捆在一处。
一名警官戴上手套,拿出一小瓶媲美浴室管道疏通剂的酸性溶液,只消一滴就能蚀穿人的皮肤。
戴着手套的手掰开了那人的臀缝,他们硬按着他不让动,然后把一整瓶溶液倒进了他的身体。
几个月后,那个帮众每一次如厕,依然会排出一团团血块。
“我们的身边竟有这样一个世界,而我对此一无所知。”卡鲁纳后知后觉的说道,“我真想两耳不闻窗外事,平平安安就好。”
他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一直住在粉饰太平的河岸,河水却深不见底。从他装点着绿植的家往外走五分钟,就有满是痛苦、暴力乃至凶杀的湍急暗流。
带他们见识了一番孟买的地下世界后,罗恩让玛丽和卡鲁纳先回去,琢磨电视台的事。
接下来的谈话不适合放在明面上,也不适合让更多的人知道。
“你知道卡马尔吗?人们称他是达乌德帮的财政大臣。”
“知道。”艾杰点头。
“他在你的偶遇名单上?”
“那家伙参与的暴力犯罪不多,更主要的是走私和洗钱,孟买法院更适合他。”
“我懂了。”罗恩点头。
“是不是码头仓库的那场火拼?”艾杰问。
“和我没关系,不过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收到情报了吧,那些帮派头目的行踪,我知道你很需要。”罗恩拍拍他的肩膀。
“你在那些帮派里也有线人?”
“我消息来源很多,”罗恩笑笑,“要抓住机会,把他们一网打尽。那个副督察的‘副’字总要摘掉吧。”
有些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对艾杰来说,只要能把孟买的帮派战争按下去,这点事算什么。
大公无私如他,在审讯嫌犯时,也会使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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