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底蕴深厚的圣地之内。
就算前路艰辛,但也未必就没有破局之法。
要不然
自己以元始道箓预支人仙元胎时,就不会通过‘黄粱梦’,再度到来。
所以季修倒是坦然:
“刀前辈,得知我幸,失之我命。”
“争过、试过,至于能不能成”
“只需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看着眼前神情看似冷峻,没有情感的季修,即使面临‘生死大限’,心态竟依旧如此平和。
老刀把子盯了半晌,看得是直拧眉头:
“你才十六岁的年纪,又是生在门阀‘王权’一族,算是只矮了巨室半头,按理来讲,倚红偎翠、犬马声色、少年骄纵.再正常不过。”
“听周重阳讲,你还是当代‘王权阀主’的子嗣,更是金尊玉贵,那王权小儿到底是把你当儿子养,还是当兵器养?”
“这等性情虽是天生刀客,但难免.缺了些人味。”
“不过你放心,你既拜入门中,老夫与周重阳定会想尽法子,助你打破枷锁,晋升无漏!”
闻言,想起有关于‘王权无暮’的往事,循着记忆,季修心中逐渐泛起涟漪。
西岐一州,与后世格局不同。
在眼前的岁月里,乃是‘刀道祖庭’一家独大,压得其他各脉各支喘不开气。
就算位列九大巨室之列,但如今稍有式微,算是巨室末流的岐山姜氏,也不敢直撄其锋,可谓一枝独秀。
而除却刀道祖庭外。
便以岐山姜氏、神兵坛、王权家
等等次一等、次数等,有老古董,亦或者积年巨头坐镇的庞然大物,威名赫赫。
王权无暮生于‘王权家’,但无暮这个称谓,是周重阳为他起的。
季修原本的名讳,不叫这个。
王权阀主一开始,是将他这个儿子,当作‘兵器’培养的。
因为他甫一降世,性情便太过寡淡冷漠,就如一柄利剑、刚刀,那一双深邃的瞳孔,叫人根本揣测不出其心中所想。
再加上天资委实逆天,被家中老祖寄予厚望,青眼有加。
故此王权阀主为了巩固地位,只一门心思疯狂喂其大药,想要培养出一个能够撑起门楣的‘绝代天骄’。
所以王权无暮的前一十六年.也没什么好活的。
除了吃药服丹,修行武学,便没了其他事。
如果叫季修来选。
与自己后世天刀真宗有偌大渊源的‘刀道祖庭’
不管是眼前的‘刀前辈’老刀把子,亦或者‘刀庭之主’周重阳;
还是现世的师祖王玄阳,师傅段沉舟,陈丹鼎前辈
这些一脉相承的武夫高人,无疑都更叫他有认同感,比之‘血浓于水’这四个大字,都更令自己信服。
于是季修不由挤出笑,对着眼前的老刀客俯身一礼。
虽未言语,却令老人颇为满意。
而老刀把子刚点头颔首,便好似突然接到某种‘传音’一般,眉头倏忽一皱,突然望向一片覆雪的刀庭之内:
“你先在此修行着。”
“你那个父亲竟然找上门了。”
“哼!”
“他难道不晓得,若是入我刀门,为刀庭门徒,从此往后一应决断,便皆由我脉门徒自身决定么?”
“你王权无暮若不想走,那么谁都带不走你,更何况此人还‘居心叵测’!”
老刀把子不由望向季修,故意多说了几句。
而看到季修无动于衷,并未因为那王权阀主登门,而升起几分意动时,更是拍了拍他的肩,便迎接凛风朔雪,独自下了陡峭山巅:
“你那师兄周重阳,乃是刀庭之主,就算武功盖世,但有些时候也要注意外界影响。”
“但”
“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早就熬过三代人了,周重阳小时候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辈分高的很!”
“这年头,老头若是倚老卖老,谁来了都遭不住。”
“就算是玄京那垂垂老矣,昏聩无能的老不死玄君,都不敢和我翻脸。”
“放心,既今日你王权无暮没有走的意思.”
“谁来了,都带不走你!”
“毕竟这里,可是‘刀道祖庭’的地盘!”
于是一挥手间,老刀把子霸气侧漏,身披风雪,便下了陡峭山路。
直至季修望向其背影,一路消失不见
这才拔出身侧‘王权刀’,细细打量着其上的山河社稷轮廓,同时暗暗思索:
“原来现世助我破了心藏的‘王权刀意’,是源自于你.”
“我如今与王权刀建立了联系,那么现世此刀,又会身在何方?”
握持此刀,季修冥冥之中,仿若有种预感,那便是鬼神辟易,天下无物不可斩!
如若自己现世也能寻到。
那么,岂是一句‘如虎添翼’能够形容的?
“这柄刀是刀道祖庭沉封在‘刀壁’之中的封号神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