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恐怕满脑子都是在想自己这个内定的‘东床驸马’,在发达之后,要另攀高枝了。
于是后半段路程,他耐下性子,便与沧溟君一路唠嗑,将其中来龙去脉,避重就轻,大致解释了一番。
直到靠近‘江阴渡口’时,才终于叫这头黑蛟恍然明白。
见到解释清楚,季修颇为满意,便提着灵鱼,踏入江阴府。
只余下沧溟君一对竖瞳转了转,在水底下吐着泡泡,表面看没什么动静,但实则心底
“不行。”
“虽说季东家这样子讲,但他们大玄人老话说的好,山高皇帝远,事情到底是个什么样,本君哪里晓得?”
“倒不如.”
“去一趟‘水君府’,为白烁少君通风报信!”
念及至此,这头大蛟越想越是这个道理。
毕竟似季东家这等少年天骄,太有本事。
就算是自己这样的,在水君府下辖诸水窟内,都还养了八房小妾呢,诸如鲛人、蚌女
若是自己的情报当真有用,白烁少君开恩,叫他能够回归水君府
想到这里,颇为‘想家’的沧溟君,当即调转脑袋,直奔东沧海深处————水君府!
而此时,江阴府!
诸多消息灵通的大行,第一时间,安插在各个渡口的眼线,便得知了季修登岸的消息。
一时间风起云涌。
比如酒行。
酒行赵家大宅内。
“你小子以前不是号称和‘季修’是生死兄弟吗?”
“如今他发达了,整座江阴府绑在一起,都未必有他身份尊贵。”
“你都在家里游手好闲小半年了,连个像样的官吏身都没谋到,这岂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师祖王玄阳成就封号,即将作为一座‘新府’镇守真宗,地位崇高。”
“那新府乃是外道神府,生灵人口不下于江阴府,更关键的是还没有任何大行入驻。”
“你抓住这个机会,要是能担得要职,不比做个县尊要有出息?”
酒糟鼻子的酒行主‘赵鼎’,看着被自己喊来的儿子赵久,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身边罗列起来的丰厚礼品,语气逼人:
“拜帖名刺我已经送去了‘天刀金鳌岛’、‘北沧侯府’。”
“不论季修去了哪边,他都能收到。”
“你听爹的,爹还能害你不成?”
“我这边有州里的消息,再加上安宁县的传言,别说王玄阳这尊大佛了,你那兄弟现在是真发达了,发达大了!”
“一州诸侯陈玄雀,都指名道姓的欣赏他,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赵久听着他老爹赵鼎大吐唾沫,待到末了,才嗤了一声,眼神斜瞥:
“你老前阵子不还说,只要我去帮他姓季的,你就要将我一脚踢出大行门,不认我姓‘赵’吗?”
“怎么风口改的这么快.”
赵鼎一噎:
“你这小子,难不成还能叫当爹的给你当儿子的认错不成!?”
“简直倒反天罡!”
赵久一瞪眼:
“那咋啦!”
“若不是我当年惧见风使舵的快,攀上了我季修兄弟的交情,与他合谋坑杀药行的纨绔,绑在了一条船上。”
“你最近在州里的酒水生意,哪里有那么好做?”
“别以为我不知道,几日前随着消息大范围的扩散开,你直接打出了‘季修与我相交莫逆’的大旗,给你在州里的酒水生意,大行便宜。”
“这几日,你挣得是盆满钵满,送些礼品,也是应该的!”
“但求官之事,切莫再谈。”
赵久呲着牙,想起曾经季修的模样,与如今越站越高的背影,心中嘀咕着:
“这人一旦站的太高,虽然往日交情是杆虎皮大旗,可我这心里总是没什么底子.”
“唉,久爷我确实不是块材料,当日投资不就是盼着今天嘛。”
“怎么这一天真到,我又不好意思上赶着靠呢。”
他摸了摸下巴。
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势力眼?
赵久有些尴尬,虽然他自诩纨绔,但一向都是有大行子弟的跋扈与傲气。
给人低头、阿谀奉承这种事情还真没干过。
然而,这时候。
有酒行赵家子弟,敲响房门,打断了父子二人的商谈。
“行主,少爷。”
“有来自‘天刀真宗’的信件!”
天刀真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