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身心态的转变，灵砂很是从容。

“毕竟妾身的师父当初的确违反了仙舟律法。”

对于当初的事，灵砂原先知晓的不多。

那时的她尚且年幼，从始至终都只看到师父被诬陷，流放，最终便是自己前往朱明仙舟学艺，沧海桑田，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好在仙舟人寿命悠长。

“妾身起先还想回来为师父讨回公道，但听完景元将军讲述完事情始末，妾身却是如何都无法说出口。”

灵砂叹息一声。

如今罗浮情况安定，人才涌现，肉眼可见的未来可期。

连带着景元的心境都如古海之水般沉厚了下来。

也就有机会与灵砂阐明当初事件的凶险。

可以说当初的饮月之乱爆发她师父占了一大原因，就这情况都只是个流放，那是真废了老大劲了。

要不然以仙舟对丰饶孽物的态度，管你是间接还是直接……更别说她师父还是最大的那个诱因。

说句她这条命是捡回来的都不足为过，甚至到了朱明还能跟炎庭君学艺。

如此情况，灵砂就是想耍脾气都无处耍，此前的想法更是多了几分无理取闹的味道。

活了这么久，跟随炎庭君修行这么久，她如何能保持先前的想法？

对于灵砂的心境转变，谱尼不觉得意外。

常言道，字如人。

其实每一项技艺都能反映其主人的心性。

若是灵砂真是蛮不讲理之人她也无法在调香领域成就大家。

唏嘘结束，灵砂再度展颜一笑。

“好不容易谱尼先生重临罗浮，妾身也来为二位引路吧，不然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丹鼎司没有礼数。”

……

幽囚狱。

一如既往的阴森。

鞋跟敲击地面发出的脆响在这堪称鬼蜮的环境下回荡，不仅不显得阴森反而增添了几分人气。

这倒不是幽囚狱不够可怕。

实际上正是因为太可怕了，连这突然出现的声响都能成为人气的象征。

嗯，简单来说就是缺少人味。

“寒鸦。”

机巧之身的‘少女’转过身，看着去而复返的寒鸦。

与自己不同，寒鸦虽是僵尸之躯但仍会疲惫。

灵砂司鼎为她调配的熏香能很好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