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抽噎了一下,道:“是王爷殿下让奴婢叫醒您的,王府来客人了。”
“我特么又不是陪客的小姐,凭啥来客人了要吵醒我?”赵孝骞忍不住又怒了。
没办法,起床气这东西,就跟胡搅蛮缠的女人一样,是不讲任何道理的,只管发泄就好。
丫鬟被吓得瑟缩了一下,带着哭腔道:“客人都是来拜访世子您的。”
“你出去跟客人说一声,请他们去死。”赵孝骞微笑,努力压抑怒意。
丫鬟惊慌摇头,这话打死也不敢说。
起床气发泄了几分,赵孝骞的情绪终于渐渐平复,思路也正常了。
“客人是谁?”
“是宰相章相公,还有枢密使曾使相,还有几十位朝臣,不敢与相公使相同殿,被王爷转请到偏院招待,章相公和曾使相则在银安殿,王爷正亲自招待。”
赵孝骞揉了揉脸,无力地叹道:“我昨日才回京,为何就有这么多人拜访?我干啥了?”
“他们说是庆贺世子封王……”
赵孝骞懂了:“同事升职加薪,趁机打个秋风,搞个团建,是这意思吧?”
丫鬟不懂,不敢搭话。
衣裳已穿戴整齐,赵孝骞站在铜镜前,看着镜子里丰神俊秀的自己,凑到铜镜前,俩手指用力挤掉了一个黑头,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
“走吧,出去接客了。”
来到银安殿,人还没进去,便听到赵颢和章惇夸张的大笑声,也不知聊到什么伤风败俗的话题。
赵孝骞走进殿内,章惇和曾布下意识站了起来,赵孝骞急步上前向二人行礼。
“拜见章相公,拜见曾使相,一别汴京,久违了。”
章惇和曾布同时伸手,托住了他的胳膊,章惇笑道:“子安可不敢多礼,你如今是成王殿下,按礼该是老夫给你行礼才是。”
赵孝骞急忙道:“二位相公面前,晚辈怎敢称大,您二位是长辈,理应受礼。”
谁给谁行礼的问题都能扯半天,赵孝骞脸上带笑,心里有些不耐。
赵孝骞谦逊的态度显然令二人很满意,满是老褶的脸上笑得更灿烂了。
赵颢陪坐一旁,脸上也带着满足的笑容,眼神瞥过赵孝骞,愈发感到自豪,仿佛欣赏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呃,二位吃了吗?没吃咱吃点儿?”
还没开始聊天,赵孝骞便盛情发出邀请。
这句邀请把银安殿内的三人都搞懵了,一脸愕然面面相觑。
赵孝骞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年轻人贪玩贪睡,我刚刚才起,肚子饿得很,而且我在燕云受了重伤,伤势至今未愈,大夫说好好调养,别累着,别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