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立马明白了利害,二话不说非常利落地把所有的肉菜都撤了下去。
赵颢瞪圆了眼睛:“喂!本王还没死呢!”
丫鬟置若罔闻,收拾的动作愈发敏捷。短短一瞬间,她已学会了大宋的遗产继承法。
赵孝骞淡淡地道:“父王若还不知节制饮食,你的死期会越来越近的。”
有件事不愿去想,赵孝骞记不起原来的历史上,赵颢究竟阳寿几何。
具体的年月不记得了,赵孝骞只知道活爹确实不够长寿,反正肯定在靖康之耻发生以前便死了,也亏得如此,才免了一场被金人羞辱凌虐的经历,这样说来,也算是喜丧了。
这一世但愿在赵孝骞的监督下,赵颢能多活些年头,饮食,运动,房事,这些方面多注意一点,延寿一二十年问题不大。
丫鬟眼看已快收走桌上的最后一道肉菜了,赵颢却非常不配合,两手一搂,将肉菜搂到面前,一脸愤恨地瞪着赵孝骞。
“你够了!刚回来便虐待老夫,肉都收走了,把老夫当牲口喂,不孝的东西!”
赵孝骞叹道:“父王,孩儿是为你好,真不打算节制的话,不如趁早把遗嘱写下来,王府的家产都留给我。”
“另外,你的孙儿将来长大成人,到他大婚的那一天,我给父王准备好一块镶金的牌位,让您的孙儿对牌位磕头,可惜父王那时已不能亲眼看到孙儿成婚,为咱家开枝散叶了……”
对子嗣繁衍特别重视的赵颢来说,赵孝骞这番话可算是拿捏了他的软肋。
赵颢脸色阴晴不定,半晌,终于将桌上最后的肉菜推了出去,一脸烦躁地挥手:“拿走拿走!老夫从今以后就是牲口了!直娘贼,为了陪孙儿长大成人,本王豁出去了!”
赵孝骞笑吟吟地道:“父王坚持不下去时,不妨畅想一下未来儿孙满堂,绕膝承欢的场面,再想想每年清明中元之时,儿孙却只能在父王的墓前跪拜烧纸钱的场面,选择哪一样,全看父王自己的坚持了。”
赵颢咬牙道:“本王要好好活着,活到儿孙满堂那一天,咱家就靠你开枝散叶了……”
顿了顿,赵颢又道:“家里婆娘够用不?不够的话本王再给你买俩花魁回来?”
赵孝骞急忙道:“够用,够用了,再多就不行了。”
赵颢嗤笑:“才这几个婆娘就说不行了,将来你若当了皇……嗯,三宫六院的,岂不是掏干你了?”
赵孝骞神情一凛,低声道:“父王慎言,孩儿回京之前给你送的信,父王收到了吗?”
赵颢这时也收起了调笑的嘴脸,神色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道:“收到了,老夫密令手下的死士乔装入京,分布在汴京的闹市之中。”
“多少死士?”
“两千余。”
赵孝骞吃了一惊:“怎么做到的?孩儿听说真正的死士很难得,寻常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家,能有一两百个死士都该放炮仗庆祝了,父王你这两千死士该不会都是水货吧?”
赵颢瞪了他一眼道:“都是货真价实,只对老夫效忠,当然,也对你效忠,反正老夫的都是你的,死士是十几年前老夫暗中培养的,那时北方战乱,孤儿甚多,老夫暗暗留了意收罗了一批孤儿。”
“后来神宗先帝身体不行,朝堂上许多流言,太皇太后又是我的母亲,她当时是比较倾向我来继承皇位的,从那时起我便暗中做了一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