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一听,心便柔得像水似的,表兄真是太宠婉仪妹妹了。昨日若不是表兄临危不乱,就凭姨母那惊慌之样,只怕她无事也变得有事。如此爱护家人,又能独当一面的男子,真是万里挑一。
她不由地替杜衡说话:“姨母,衡表兄处事稳妥,有他在,您自是不用忧心。再说了,还有我陪着婉仪妹妹呢!”
谁知,程氏却道:“若衡哥儿只是带着你和婉仪,我倒也不至如此顾虑。只是,”
程氏欲言又止,显然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不该同瑾娘说。
邓瑾娘来了这两日,多少看出了些端倪,姨母似是被人绑住了手脚一般,等闲不爱出东院。
虽然她不晓得姨母发生了何事,但是无论是对是错,她作为外甥女,自然是和姨母一起的。就像是苏萤,因着亲缘,必定也是和二婶容氏是一道的。
更何况,她已定下心思,决意靠近表兄,则更要取得姨母的信任才是。
于是,她走到程氏身后,给程氏揉起了肩膀,表起了忠心:“姨母,瑾娘此趟进京,本就是为了给姨母您分忧而来。外甥女不向着您,难道,还向着旁人吗?”
她停了一会儿,似在等程氏反应。
程氏未言语,似在琢磨,于是瑾娘继续说道:“我虽然才来几日,便已隐隐觉得姨母有些受气。姨母若是不嫌弃,可否与我说说?”
“我们家在闽西是个大族,迁去福州前,阖族好几房人住在一处,不是今日这家有事,就是明日那家闹腾。您也知道我母亲的性子,倒也没人敢欺负了她去。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知晓一些人情事理。”
“姨母,若是您信得过,不妨让我给您出出主意?”
雪鸢走后,就再也无人主动给程氏揉过肩。有时候她觉得,其实雪鸢卖的那些首饰倒也真的是一些旧的,她不喜的款式。可说到底,还是做了不该做的脏事,连带着她这做主子的,也跟着脸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