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他一样,不喜男尊女卑,只愿举案齐眉。
她也同他想的一样,勤这一字,不分男女,人人适用。
她说孝顺公婆与孝顺父母不能顾此失彼,唯有不父不母者不得子女孝心。
他似乎看到那个被继母、亲父轻视冷落的她,虽然他对她在乐清之事知之甚少,仅从母亲口中听得只言片语,但他却从她的笔墨之间,清晰地感受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凭借一己之力抵抗来自周遭的恶意。回想起那日藏书阁内,被母亲言语相逼,却仍昂首、不卑不亢的她,他只觉得心口莫名的堵塞。
有他在,这些事不会再发生了!
婉仪见哥哥眉心紧蹙,面似寒冰,哪怕萤儿姐姐写得真的不如哥哥的意,哥哥也不必如此紧绷,犹如一张即将射出穿心之箭的弓一般,生人勿近。
哥哥身形修长,她只能踮起脚尖,伸着脖颈,才堪堪看到他手中那篇萤儿姐姐写的文章。
“哎呀,我拿错了!这不是萤儿姐姐的功课!”
婉仪心道,难怪哥哥表情不佳,原是她将萤儿姐姐写着玩的那张纸也一道拿来了。
她说着便要从哥哥手中取回那纸,她本就不算高,更何况哥哥还比她高了一头半,正准备奋力一跳,哥哥却反手将那纸轻轻收于袖中。
婉仪急了,哥哥这是打算找萤儿姐姐兴师问罪吗?
“哥哥,这是萤儿姐姐做着玩的,不能作数的,你别去训她。”
杜衡一听,莫名道:“我几时说了要去训人?”
婉仪不自觉地嘟囔:“可惜书房没有铜镜,要不你去找春暖要面小镜子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