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需她解释,什么都不让她辩白。
只是告诉她,从今往后,随心行止,不必再避谁,不必再躲谁。
翌日,当苏萤与容氏又是默契地未提昨日一事,共进早膳之时。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朝霞来了偏院,说是老夫人有请。
苏萤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又是为了昨日之事。
然而容氏却看出了她的忧心,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道:“衡哥儿一向说话算话,你勿须担心。应是为了别的事,姨母去去就回。”
苏萤点了点头,只继续安静地舀着碗里的粥,这粥似乎仍是烫嘴,她舀了好几回,却一回也没往嘴里送。
其实,容氏方才的话并不全是为了安慰苏萤。她十分了解杜衡的为人,昨日的事,在杜衡开口让清泉护送她们回来时,便已与她们再无瓜葛。
只是,不知为何,婆母竟在早膳时便将她找了过去,似乎有什么急事。她久居偏院多年,再急的事,婆母也不曾寻到她的头上。
好在,她本就不是多思之人,稍整衣裙后,便随着朝霞出了门。
谁知,一进了正院堂屋,婆母便开门见山地对她说道:“衡哥儿的母亲病了,中馈之事便由你来接手吧。如今衡哥儿备考,你做婶子的,也不好袖手旁观,我知你术数甚好,此事莫要推脱,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问我便是。”
容氏正要婉拒,谁知杜衡竟从屏风后走出,他朝她一揖,唤了声“二婶”,神情郑重有礼:“二婶,三年前父亲辞世,便是您助我一臂之力解决礼贴一事。如今侄儿确实无暇分身,祖母也精力有限,唯请二婶出山,一解府中之困。”
似乎知道容氏会推辞,他正言道:“二婶本就是杜府的二夫人,接管中馈一事,理所应当,请二婶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