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雾水的杜大山只得照做,三步并作两步不敢耽搁,进了堂屋后,便见太太神色与之前听他点唱明细时正相反,心中一惴:“太太,您找我?”
程氏冷声问道:“这几日可有出一批物件给藏书阁?”
藏书阁?
杜大山立马便摇了头:“二太太的藏书阁向来不朝库房要东西。”
“既然如此,那么琉璃灯和雪竹扶风的砚屏,怎么会在藏书阁?”
杜大山一听,觉得耳熟,遂从怀里掏出雪鸢让带的账簿,翻找几页后,便指着账册向程氏禀道:“前些日子,是公子书房要了这些,还有湖州笔,松烟墨,澄心纸。太太您看,这儿还有清泉落款呢。”
程氏一听,心中一坠,衡哥儿的书房要了这些,再由清泉送过去?难道衡哥儿?
雪鸢却在这个时候端了杯参茶过来,适时打断程氏:“太太,这些原就是公子的物件,公子要了不足为奇。”
说完,又朝着杜大山说道:“大山管事真是尽心尽责,将账目记得清清楚楚,这账簿收好了,可千万别让人看了去。”
雪鸢一句话,提醒了程氏,既然牵扯到衡哥儿,这事儿确实越少人知道越好,于是便顺着雪鸢的话说道:“这账簿先留下,今日辛苦了,去账房领个红包罢。”
杜大山纳闷,着急忙慌把他叫来只为问一句公子书房领的物件?不过好歹有个红包,遂也没想太多,今日确实有些累,等会儿去账房后,他打算犒劳自己一顿。
见杜大山退了下去,雪鸢才对程氏说道:“太太稍安勿躁,您先喝了这杯参茶顺顺气。”
雪鸢可不想太太往公子对表小姐有意上头去想,若是太太为了让公子安心备考,顺了公子的意,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想要去公子屋里便更盼不到了。
“太太,公子平时为人和善,对小姐有求必应。奴婢想来,那藏书阁的东西怕是表小姐朝公子要的吧?公子平日里那么忙,哪还能有别的心思,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