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将帕子敷在脸上,顿觉清爽,取下时轻轻点头,道:“嗯,你看着办吧。”
雪鸢称是,随后又伺候着程氏漱口、更衣,待用完早膳,已近辰时。
程氏端坐于堂屋,正听各处仆妇依次回话,忽听有人通传,说是老太太遣人送了口信。
“老太太说,七日之后经文抄写完毕,可事先与女先生知会一声,七日后改为隔日入府授课,届时表小姐也会与小姐一起。若先生排不过时辰,也可三日一授。”
功课一向归老夫人管,只是束脩讲资、通课调时,总还得通过程氏。
她自然还记得上回婆母说要抬举苏萤,自己也点了头,谁知这才几日,苏萤便已要与婉仪一同听讲了。
那日婆母说得颇为直白,程氏也知她不好在此事上再多计较,便吩咐雪鸢转告账房,尽快将话传至女先生那边。
说来也巧,老夫人的人前脚刚走,清泉后脚便来。
程氏一听是清泉,忙让仆妇止了回禀,将人唤到身前。
得知儿子今日中午要同她一处用膳,她原本因苏萤要与婉仪一同听讲而起的几分郁气,登时被喜悦冲淡,唇角也随之扬起,立即吩咐雪鸢道:“让厨房多做一道陈皮鸭,雪天吃着润燥。”
今日不作新文,只评旧卷,杜衡读读写写,写写停停,只觉时辰漫长。
待问了清泉几回时辰之后,终是决意提前去往东院。
程氏刚散了仆妇,便听到杜衡前来,只道是儿子备考辛苦,忙命人将人请入。
眼见儿子,身姿挺拔,神情沉稳,程氏不由得扬了笑,道:“今儿怎么想着来陪我用膳?”
杜衡恭敬答道:“昨日同祖母用了膳,今日,自然也要同母亲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