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笑着说:“殿下可别冤枉奴婢,奴婢只恨不得把命都给主子,可舍不得欺负主子一丝一毫的!”
沈仙惠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甜美:“妾身敬佩太子妃都来不及,怎敢不敬!”
萧承宴何等精明,自然听出她极力隐藏的着急和心虚。
林浓的手指在他的大氅内轻轻捏着他的腰身:“臣妾只是想到方才的杀戮,有些后怕!还好您与陛下运筹帷幄,否则臣妾在外人眼中,可就要成连累人的罪人了。”
萧承宴晓得她就是在告状。
真是娇气得很,一点委屈都受不得。
不过错在沈氏,是她僭越不敬,浓儿不过是想让自己看清她的嘴脸罢了,有什么错?
“胡说!逆贼暴虐残杀,实则是为逼迫本宫自裁,与你何干!何况陛下也说了,你是太子妃,清白尊严关系到皇家威势,让逆贼伤你,岂非承认皇家无能?”
“谁敢出言不逊、胡乱指摘,就是谋逆!”
林浓越过太子的肩膀,微笑看着沈仙惠。
沈仙惠绞着帕子,越发心慌。
她这时候当着太子的面这么说,分明是故意想让太子怀疑自己!
真是可恨!
也果真了,这女人满腹心机,在太子面前的温柔贤惠全是装的!
林浓神色里的愁意消失:“有太子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陛下还好吗?父亲和阿兄呢?这一下没了那么多忠臣,又那么多逆臣被下狱,接下来如何安排,可有章程了?”
“陛下的身子才好些,还需好好休养,朝政上的事可有您忙的,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大臣死伤不少,下狱好些。
还有个别,在逼宫最紧要之际显露了一些蛛丝马迹,但还未有实证,还得小心提防、快速查实。
空出的重要职缺谁来顶上,无辜死去的人要如何补偿,叛逆的宅邸谁来抄检,犯官家眷如何处置,外头炸了那么些宅子,修缮由谁出钱?宫里宫外如何照常运作,还需尽快安排。
皇帝虽然服用了聚血丸,眼瞧着是精力充沛,但也就剩下几个月的时光了,他现在的主旨是在仅剩的几个月里,将所有帝王的权衡之术都教授给太子。
林浓知道,从现在开始,萧承宴将会非常忙碌,且压力也会非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