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舅父院子里栽种了不少的白叠。”
长孙无忌道:“这东西好养,你的东宫也种了不少。”
棉花在南北朝时期传入中国,但早期只作为富贵人家的观赏花卉。
晚唐之后,才开始逐渐作为纺织材料。
“舅父可知,那白叠的花,可是上好的御寒之物啊!”
“哦?”
长孙无忌眸色深深,现下御寒之物多是动物皮毛、木棉、芦花,白叠若能御寒,倒不失为一个商机。
李承乾蹲下身子,目光灼灼盯着笼子里的小猞猁。
毛茸茸的,还凶巴巴的呲牙,实在是太可爱。
长孙无忌表示没眼看,竟然在人的脸上,看到了对猞猁的谄媚。
“承乾啊!你收敛着点儿行不?”
“舅父种的这几盆,不够做棉衣的,东宫里种了不少。秋收之后,我借花献佛,舅父莫要嫌弃寒酸。”
李承乾折了支菖蒲在手里,逗弄笼子里的猞猁。
长孙无忌在廊下落座,“真正的佛在太极宫里头,承乾,你可不要分不清主次。”
李承乾道:“把谁落下了,我都不敢那尊大佛落下。”
“如此,我在这里谢过殿下。”
突然来了生人,加之环境因素,猞猁有些应激,这家伙的老家在雪山,耐寒但怕热,长安六月份的气温并不善良。
李承乾丢下菖蒲,走过去坐到长孙无忌身边,方才那一声“殿下”的意思,是要他有话直说。
“很多东西要推开,都是自上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