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安民死死的盯着那老头。
“没!绝对没有!”老头抬头看些曾安民,声音之中透着急迫解释道:
“这恒河之上,水贼诸多……我们也怕是水贼故意打着皇城司的名号……再加上皇城司本就只是在京城耀武……在京城执法,从来没有在别处过,所以……”
“所以小老儿就觉得这其中有诈,不敢停下……”
说到这里,小老头的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凄凉的看着曾安民道:
“提都大人,如今西流大旱,上等葡萄根本种不出来,导致我们产不出新酒。”
“偏偏我们玄轮山庄还负着向朝廷送贡酒的重担……”
说到这里,老头儿的声音变的嘶哑:
“这次的贡酒已经是我们山庄尽最大的力量在西流搜罗出的所有了。”
“勉强够今年贡酒的数量。”
“若是有了变动,我们玄轮山庄承担不起天子之怒啊……”
……
曾安民变的有些沉默。
这老头一身锦衣,此时却哭的跟个小孩儿似的。
但他说的话曾安民能听出来,不是假话。
……
老头见曾安民沉默,心中愈发苦涩,他长叹一声道:
“因为西流大旱,西流产不出新酒,导致西流美酒的价格愈发上涨。”
“现在更有传闻,我们西流的美酒已经价比黄金。”
“从西流一路行来,我们船队遭遇了至少七次水贼的围堵,若不是我们少东家是高品武夫,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然而就是如此,我们离家时,护船的护卫足有近千人,如今已经只剩下不足三百……”
“老头子为了躲开水贼,便向少东家提议,将船上的旗号取下……”
“却不成想,居然真叫我们遇上了官府的盘查……”
……
曾安民听到这些话,缓缓点头:
“你说的话,本官已经知道缘由。”
“但你知道的,你的一面之词,行不通。”
“所以还是要查。”
“明白吗?”
“这是应该的。”老头儿听到曾安民的话之后,赶紧点头:“既然不是水贼,我们自然愿意接受盘查。”
“嗯。”
曾安民缓缓起身。
他看向那些被提子们用刀架在脖子上的船夫们。
这些船夫皆是身着破烂。
有的人身上还缠绕着长长绷带,显然是受了伤的。
看到这些,曾安民自然能想象得到,他们从西流一路行船而来,经历了什么。
“噼里啪啦……”
经过皇城司提子们的搜查。
十几条大船之上,皆是西流美酒。
也的的确确都是贡酒。
“回提都,查了,都是贡酒,这老头说的没错。”
东方胜的脸上透着讪讪之色。
是他向曾那民禀报的问题船队。
结果没想到,一路追来,追了这么久,最后发现是个乌龙。
反而还耽误了他们赈灾的时间。
曾安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他自然知道东方胜此时心中的想法。
不过他此时心思并不在东方胜身上。
反而是盯着那些破烂衣服的船夫。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曾安民莫名的想到了这一句话。
大圣朝京城的皇亲国戚们还在等着这承载了几百条人命,甚至是几万灾民们生命的西流贡酒。
他们会在意这些生命吗?
肯定不会。
他们只会在意这西流美酒的口感好不好。
“你们少东家呢?”
曾安边看向那老头问到。
“就在前面的船上。”
“嗯。”
曾安民带着东方胜,朝着前方的船支上而行。
刚一进入那条船支。
曾安民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闻到一股莫名的清香。
“什么味儿?”
他轻轻愣了愣。
“回大人,我们少东家自幼痴迷于金丹之术,想来此时他应该是在服丹。”
老头儿恭敬的回答着曾安民。
“哦。”
曾安民点头,朝着船舱之中而行。
一眼便看到了一位锦衣公子。
此时的锦衣公子手中正拿着一枚金灿灿的丹药。
看到曾安民进来,他先是一怔。
随后赶紧站起来,对着曾安民行了一礼:
“玄轮山庄管清流,见过小曾提都。”
“你这丹药,味道还挺香啊。”
曾安民的目光看到他手心之中的那枚金丹。
面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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