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群官兵突然找上我,恐怕不是为了查验过所那么简单。毕竟他们过所上没查出什么,反倒一直揪着我这焉知肆到底算作河西的产业还是安都的产业,而且小叔与他们周旋时,他们几次三番劝说我将总店改为安都,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吗?”
周问琮与申屠灼对视了一眼。
谭怀柯太过敏锐,立时就抓住了关键,自然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周问琮道:“安都水深,你秉持着河西商户的身份不动是最明智的,如此在竞争皇商名额时多少能占点地域优势。”
“对,我就是这般想的。”谭怀柯继续分析,“可我不明白,我这样一个做胡饼起家的市井小商户,无论算作是河西的还是安都的,招谁惹谁了呢?何至于要找官兵上门要挟,硬要让我屈从?若不是见到你们后投鼠忌器,我今日多半会被他们当场拿下吧?”
“那是因为他们不是冲着你来的。”申屠灼冷哼一声。
“这事怪我做得不够周全。”周问琮坦言,“你我虽前缘已尽,终究还是故人。见你寻铺面屡屡受挫,我不方便明着帮衬,只好找来掮客先将这铺面占住,而后过到你的手上。谁料这掮客口风不严,收了些好处就将我与这铺面的牵连抖落了出去。”
“牵连?他们知道是我假扮公主与王爷和亲了?”谭怀柯大惊。
“不不不,那倒没有,和亲之事早已尘埃落定,他们自己也使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手段,再追究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周问琮尴尬道,“只是早些时候有传言,说我因思念陌赫亡妻,去城郊的市集上买她最爱吃的胡饼供奉,不久之后又传出我暗中给胡饼摊子物色了地段上佳的铺面。
“不知怎么的,在权贵口中就传成……我看上了与亡妻有几分相像的申屠大娘子,给你找铺面之余,还有意将你纳为妾室。”
“……”谭怀柯愣了愣,一时没转过弯来,“我假扮的秦王妃重病而亡,你又要纳我回去做妾室?我替代我自己?且不说这里面是何等纠缠,王爷,听起来你就是个故作深情、见异思迁的薄幸之人啊。”
“都是流言,流言罢了,我并无此意。”周问琮慌张辩解,“再说我怎会让你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