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琮:算了,你穿着吧,做戏做全套。仲期,要不你的大氅借我穿?
申屠灼:……我能拒绝吗?
最后谭怀柯与胥观白上了马车,申屠灼不情不愿地脱下自己的大氅给周问琮。确认公主安好,同时围观的人都真真切切见过公主真容之后,一行人重新启程,往郡守府行去。
上车时,谭怀柯感受到来自谭安芙的打量。
她淡然回望,眸光不动声色地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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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观白坐在谭怀柯身边,指尖撩开她的鬓发:“怎地真的撞红了,都肿起来了。”
谭怀柯道:“他们说了会颠簸一下,却没说什么时候颠簸。我僵等了半天没动静,就想着喝口茶水解渴,偏偏在起身的时候来了颠簸,我脚下没站稳,这就撞到了车顶。”
胥观白捻了些药膏,给她细细抹上:“既是提前布置的,丢石头前总该说一声吧。”
谭怀柯笑道:“约莫是怕被人看出破绽来吧,不敢做得太显眼。小叔说他咳嗽了一声给我提醒,但外头太吵闹了,我实在没听清。”
特地做了盛装打扮,就是为了要在这时候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河西四郡的百姓们要知道陌赫公主来了,想要阻挠和亲的那些人要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朝中支持和亲的那一派也需要提振信心,才好维护住两国的盟约。
所以谭怀柯的这次亮相,从那块制造颠簸的石头,到治疗磕碰伤的药膏,还有三皇子脱下的大氅,甚至适时掀起面纱的那阵风,都是精心谋划好的桥段。
只是原本没打算让谭怀柯真撞到额头,不曾想竟歪打正着,这才让申屠灼稍稍慌了神,而后与三皇子在怎么涂药膏上产生了一点小分歧。申屠灼觉得周问琮有些过于入戏了,当初也没说要亲自上药啊,怎么还临场发挥起来。周问琮则觉得他碍手碍脚,影响了自己塑造深情尽责好郎君的形象。
唯一的意外就是胥观白的出面,他们以为她尚未解禁,便没有安排她的戏份。
谭怀柯道:“多谢观白娘子解围,有中宫女史的接应,这场戏便做得更加真了。”她没有避讳什么,直接问她,“暖阁熏香那件事都调查清楚了吗?”
“说起这件事,我也要多谢你。”涂完药膏,胥观白为她理好鬓发,说道,“池郡守告诉我,灼公子送信入城,是你对替换熏香一事提出了质疑,这才从我的茶水和残留香灰中找到了证据,洗清了我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