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鬟你一言我一语,说的管事娘子满脸通红。
不等她开口辩解,覃乐瑶已合上了账本,从小丫鬟手里端了茶盏。
“府里的家务,国公爷既然托了我,我就少不得要讨嫌。你们这些管事的人,别觉得我是初来乍到,就要做贤良装大度。你方才也说了,我不过是个偏房做小娘的,本就不似大奶奶温柔宽厚,由得你们自说自话。我做事就是这样,要如何就如何,底下人只管按吩咐办事。谁敢当面驳我,我就立刻回了国公爷,下了她的差事。”
说罢这话,茶盏啪的顿在炕桌上,吓得众人都是一颤。
覃乐瑶抬头扫了眼众人,冷着脸就吩咐人。
“去管事房里把她名字勾了,打发去祠堂看门点香。凡是她经手的账目,一律拿过来重新核算。但凡有半点对不上账,让她家里出钱描赔。若是赔不上亏空,就把她的儿女发去庄子上发卖!”
管家娘子万没想到,覃乐瑶做事竟会这般狠辣。
顿时吓得体似筛糠,来不及跪下央求,就被丫鬟们推了出去。
炕桌上她送来的批票,覃乐瑶直接甩手,撂在身旁炭盆里。
金丝竹纸极为轻薄,沾着银霜红炭,立刻燃腾瞬间化作烟气。
“往后每月多供兰若庵香油六百斤,原有的香油银一律折成香油拨发。刻印《大藏经》的事情,全都报上来由府里派人刻印,只把刻好的经书运去庵堂,让庵堂施舍即可。佛门清净之地,庵堂又是女庙,往后只能静心修行,少理这些银钱外务!”
粉妆玉琢的俏脸儿,如冰雪似得寒凉。
屋里原本贼眉鼠眼的管家娘子们,此刻诺诺连声,再不敢多说半句话。
屋里屋外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