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外头回来,闻着这气味最清晰,忍不住骂了两句。
“这东西分明是紫河车。赵嬷嬷恁大岁数人,还要养什么阿物,做这个东西来吃?好不损人阴德,自家不得好处。”
她骂得声音不高,只有梨月与秋盈在旁听着。
梨月不懂什么意思,还想问问什么叫做“紫河车”。
刚要过去张嘴,早被秋盈拖住袖子,说新鞋做好了,让她回屋看。
两人拉手回了小屋,梨月脑门就挨了她一下。
秋盈满脸不屑,指着她骂道:“听范婆子嘴里不干净,还上赶着问什么去?她说的不是好物儿,赵嬷嬷若知道,不知怎么打呢。”
梨月见她懂,忙问:“紫河车究竟是什么?”
秋盈也半懂不懂,瞪着眼儿支吾半天,这才正色道:“听闻是孕妇生育孩儿才有。若拿来炮制成药,女人吃了能生儿子。”
天底下能有这等东西?吃了就能生儿子?
梨月不免震惊:“赵嬷嬷恁大岁数,她还想生儿子?”
秋盈也撇嘴:“这谁知晓?说不定是她没儿子,想着将来无人养老,还想生个养老儿,也不一定哩!”
其实赵嬷嬷有两个儿子,都已经娶妻生子,都跟着沈氏做配方。
大儿子在陪嫁铺子做账房,早先来过凤澜院送过账簿银子。
梨月摇头不信:“赵嬷嬷得小孙子,已经有五六岁,去年咱还见过。”
秋盈也想起来了,费解的琢磨了半天。
“反正这紫河车药,就是生儿子用的。当初我娘就曾吃过,只不过是炮制的药粉,要合着酒吃,味道熏人死了。”
梨月见她这般笃定,追问道:“你娘可生了弟弟?”
秋盈撇嘴冷笑:“过不多久我娘都死了,哪里寻弟弟去?”
她俩都没父母,提到这话算不上伤心,却不知如何往下说。
两人坐在炕上,默默看着新鞋,都低头不说话。
不过片刻,梨月与秋盈都拍着额头笑了。
若真有能生子的药,赵嬷嬷必定是买来给大奶奶吃的!
宁国府早就盼着小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