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是这种沉默,让百姓们内心的触动更加深刻,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转眼间,第二天到了。
在车迟国的四面边荒,许多开荒者今日显得格外不同。他们劳作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相反,聊天却精神抖擞。
在一个村子里,一位农夫神秘兮兮地对另一位健壮的农夫说道:“你听说了吗?昨天寺庙那边,出了大事!”
“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知道寺庙的事情。”健壮农夫不屑地回应道,“那些人真不是东西,吃着道薯还跑去寺庙听经。要是我们这儿离国都近点,那寺庙里的主持和尚肯定也得被贬为苦役。”
“他们一个个不思劳作,受人供奉,还要求信徒诚心……我看不上。”健壮农夫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相比起那些去寺庙的百姓,大多数车迟百姓对道教的信仰要坚定得多。他们看不起那些去寺庙的人,也根本不想去寺庙。
“哎,我也知道错了!”提起话茬的农夫被说得羞愧难当,但羞愧过后,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已经明白了,佛门并不是什么好地方,就连观世音菩萨也藏着污点。还是大国师好。”
“哦?何出此言?”健壮农夫一脸疑惑。
提起话茬的农夫顿时来了精神,眉飞色舞地描述起来:“昨天,在寺庙旁边,出现了大国师的弟子,他长得毛脸雷公嘴,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还施展了神奇的法术。在那法术之中,他演绎出一幕幕惟妙惟肖的场景,不仅有逼真的景象,还有声音呢!”
“他演绎了什么?”健壮农夫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演绎了大国师剑斩金鱼精的壮举!你知道吗?那金鱼精竟然还有惊人的来历……”
类似的对话,在车迟国的边荒各地不断上演,在一群群开荒者中间传开。他们将寺庙旁边发生的一幕幕传播出去,并相互通知,在今天同一时间,大国师的弟子还会再来,还会施展那名为“投影”的神奇法术。
……
当天,车迟边荒的许多寺庙门口都聚集了大量的人群。然而,这些百姓并没有进入寺庙,而是整齐地排列在寺庙外面。
“到了吗?”
“快来了吧?应该快了吧?”
“应该快了,再等等。”
“我倒要看看,那观世音菩萨是不是真的那么恐怖,竟然养了专吃童男童女的妖魔!”
“哼,我以后再也不会踏进寺庙半步了!”
“还是大国师好!”
百姓们人声鼎沸,议论纷纷。寺庙内,一些由灵山罗汉或尊者化身的和尚主持,只能口中念念有词,却无法对百姓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们知道,一旦那样做,事情的性质就变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寺庙外发生的这一幕。
“来了来了!”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百姓们纷纷向前看去,只见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他身着道袍,头戴道冠,但相貌却极为奇特,毛脸雷公嘴,宛如猴面。
“这……长相真是奇特啊!”一些第一次见到六耳猕猴的百姓忍不住低声惊叹。
“不愧是大国师的弟子,果然与众不同。”人们将六耳猕猴的相貌视为奇异,视为异于常人,视为理所当然。
“安静。”六耳猕猴望着眼前熙熙攘攘的百姓,沉声说道。
“贫道乃是大国师林楠座下大弟子,姓袁,道号仁心。”他缓缓开口,“今日,贫道来此,是为大家放映一幕在长安城中发生的事情。此事,可称之为《泾河龙王受陷计》。”
随着六耳猕猴的话语落下,百姓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是《泾河龙王受陷计》?不是《大国师剑斩金鱼精》了吗?”
“是啊,这《泾河龙王受陷计》是什么?里面有大国师吗?”
六耳猕猴并未理会人们的议论,而是大手一挥,开始了放映。
这一次的故事,从林楠踏入长安城,小白龙敖玉前往泾河省亲开始。故事以林楠的视角缓缓展开,泾河龙王的遭遇、他向林楠求助的情景,以及那嚣张跋扈的“卦师袁守城”都一一呈现在大幕之上。
百姓们很快便沉浸在了这个跌宕起伏的故事中,一个个屏息凝神,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