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们上路,一个不留!”长孙肥脸皮都在颤动。
一个无名下将,在他面前竟然如此放肆……
马蹄再次奔动,还是跟前几次一样,重骑在前,轻骑从左右两翼包抄,一阵骑射后,重骑兵撕开步阵。
虽然简单,但这种打法对于步卒有压倒性的优势。
尸堆上的很多晋军早已连上臂都抬不起来,任由魏军骑兵践踏自己的身体,然后在临死前,将短刀刺向战马的腹部……
“胡虏受死!”赵元单手提刀,带着五六十甲士从尸堆上冲了下来。
迎着魏军的长槊。
吁——
战马再次惨叫,血肉横飞。
赵元的身体挂在魏军铁骑的长槊上,眼睛却瞪的大大的,望着不远处的长孙肥。
厮杀近两个时辰,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
尸堆上还剩二三十个受伤的晋军,无力挣扎,纷纷举刀自刎。
几缕鲜血被乱风吹散,落在长孙肥的脸上,犹带着一丝温热。
八千精骑,现在只剩五千,大部分都受了伤。
人也就罢了,关键战马伤亡更惨重。
没有战马,长孙肥便没了优势……
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几名斥候从北而来,惶恐道:“报,一支两千人的北府骑兵突袭我军步军大营!”
长孙肥为了追杀这支晋军,将步卒留在了后面的阳武。
距离搏浪沙并不算太远,但骑兵伤亡惨重,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即便赶回去了,也成待宰的羔羊。
前锋督将苟乌提不屑道:“步军有一万一千余众,两千骑兵能奈我何?”
如果没有这场激战,长孙肥跟他看法一样,但现在不同了。
晋军步卒能挡住他的骑兵,自己的步军却未必能挡住晋军骑兵。
魏国本就不以步卒见长,训练和装备完全赶不上晋军,甚至连士气也大大不如,很多步卒其实就是北地的晋人,他们面对北府军,能不能殊死一搏还是两回事……
“传令,休整两个时辰,随我回军救援!”
长孙肥只希望他们能撑的久一些。
但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