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规冷笑一声,准备转身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狂奔而来,“报……盐渎、盐渎县尉蒯恩勾结贼人,焚烧盐场,挟财货而去……”
斥候惶急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轰在将军府前。
惊的所有人都合不拢嘴。
“怎会如此?贼人从何处来?”高雅之最是愤怒,盯着刘道规,但很快又转向刘毅,“我记得这个盐渎县尉是你的人!”
出了这么大的事,刘毅脸上也是一阵惨白,没有方才的镇静之色,他之所以能卷土重来,是因为将盐场献给了司马元显。
现在盐渎又遭遇洗劫,司马元显竹篮打水一场空,刘毅不死也要脱层皮,“怎会如此……这其中定有蹊跷……”
“蹊跷?哼,能有什么蹊跷?交不上盐和钱,世子要汝何用!”高雅之完全不顾体面的大骂。
他来广陵最大的目的就是接管盐渎,现在盐渎都没了,他这个广陵相也就没了意义,高家在司马元显面前颜面大失……
刘毅望向刘道规,眼中浮起一股怨毒之色,但很快又疑惑起来。
征虏军府的人全都在场。
如果是兰陵的人赶来,无论走下邳还是彭城、寿春,只要进入广陵郡,作为地头蛇的刘毅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一千人马,根本掩藏不住踪迹。
果然,刘毅目光从刘道规身上挪开,死死盯着桓弘。
司马家和高家倒霉,桓家嫌疑最大,恰好,桓弘又从荆州弄了不少人过来,广陵郡也有很多桓冲故旧……
桓弘先看了看刘道规,又望了望刘毅,脸上忽然浮起幸灾乐祸之色。
他跟刘毅结盟,原本就各怀鬼胎,现在刘毅要倒霉,他反而乐见其成,还有高雅之这个广陵相,是司马元显派到广陵的另一条狗,也要跟着倒霉……
几人各怀鬼胎,都在推卸责任,没有一个人有应对之法。
刘道规心中冷笑,任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是军户动的手,因为这些人一直盯着上面,根本看不见下面这些军户。
只是这个时候,两道明亮的目光投了过来。
刘道规望去,一人是孟昶,另一人则是袁鹤。
如果说征虏军府还有聪明人,自然少不了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