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戴家在江东开枝散叶,后来虽然门第滑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琅琊郡远离广陵,贼人当不会舍近求远,此番做个表面文章既可,回去也好交差。”戴耆之笑道。
“全凭戴从事吩咐。”
漕船顺流而下,进入下邳,再从沂水北上,进入开阳。
沿途戴耆之总是找着刘道规闲聊,从征虏军府到广陵风土人情,甚至聊到天师道。
跟刘道规聊了,又去跟船上的后部士卒聊。
看似随意,很多问题却意有所指,分明实在打探军府的底细,刘道规瞬间警觉起来。
这年头没有家世门第却能混上去的人,没一个是简单的。
不过士卒们也是见过世面老江湖,没这么好忽悠,分得清轻重,该说的话藏着掖着,不该说的话一句都没有说,始终与戴耆之保持着距离。
戴耆之问不出什么,也就没了兴趣,待在船室中习练书法……
兰陵只有五个县,琅琊却有九县,自西北而西南有沂山、蒙山、尼丘山一脉相承,沂水、沭水等诸多河流在此汇聚。
琅琊内史江敳跟桓弘颇多相似之处,常年不见踪影。
郡中政务都是由主簿刘穆之和司马诸葛鉴两人主持。
“在下略备薄酒,以尽地主之谊。”刘穆之客客气气。
宰相门前三品官,没有谁敢真正拿戴耆之当一个从八品的从事看。
“刘主簿好意心领了,然上令在身,实不敢延宕,还望恕罪。”戴耆之客气的完全不像一个士族。
这年头即便是次等士族在寒门面前也是颐指气使,傲气十足。
刘穆之看了刘道规一眼,没有勉强,“从事所言甚是。”
戴耆之笑道:“还请主簿将这三个月停泊琅琊诸港的货船文牒,一并送与在下查验一番,回去也好有个交待。”
“这是自然,京口早有文书送来,属下已备好半年出入琅琊商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