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易尔,我从高家调些可靠之人过来,船到手之后,再去沿海晃一圈,在海上交割,买些漆料涂抹一番,我的人走,你的人分批返回广陵即可。”
高珣办事一向细致入微,能想到的都想到了。
“好!”刘道规直接拍板,将装满了钱和金银的两艘漕船交给他。
当天傍晚,就有一艘海船停在江津。
除了桅杆高一些,帆大一些,吃水深一些,刘道规这个外行看不出与漕船有多少区别。
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一些不一样,河道里面的船用的都是木锚或者石碇,这些海船用的都是沉重的铁锚。
看到这又黑又粗的大家伙,刘道规知道自己的钱没白花。
北人乘马,南人操舟。
晋室衣冠南渡,退守江左,造船业取得的长足发展,江左水军冠绝天下,桓温北伐都是水陆并进。
十几个生面孔的高家子弟解开缆绳,调整帆向,顺着江水缓缓东去,缓缓消失在暮色之中。
此后每天,都有一艘海船出现在长江野津上。
刘钟挑选两百会水的精锐幢兵南下,信中说每一个人都筛选过,忠心上绝无问题。
万事俱备,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
这些幢兵都是北方流民,在河水里面扑腾两下没多少问题,但上了船,别说出海,在长江上都会晕的天昏地暗,上吐下泻。
这年头干点什么都不容易,替天行道也是如此。
刘道规不得不改变计划,改由陆路进攻,事成之后,由李大目驾船南逃。
船和人都准备好了,只等十几天后,天师道那边与司马道子的人交割财货。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赵伦之广陵与盐渎之间两边跑,亲自口头传递消息,最大限度的保密。
“我裤子都脱了,还管什么好消息坏消息?”刘道规现在穷的两眼发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赵伦之笑了一声,“好消息是今年积累的财货比往年都多,坏消息是聚集在盐渎的天师道众也比往年多了一倍,足足万人之多……”
盐渎历来就是妖贼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