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大部分原因还有不敢得罪妈妈的前夫,我的爸爸。

妈妈常说,爸爸是个负心汉,浪费了她那么多年的青春。

后来她也不说了。

因为她有太多东西比沈确给的爱情重要。

为了我的医药费,妈妈只能四处打零工,为了让自己不引人注意,妈妈会特意素面朝天。

这样她才能像个普通人一样安安静静地得到一份工作。

最后,一家花店愿意长期雇佣她。

那是姥姥在那一年教她的手艺。

她包的花漂亮又大方,无论客户提出什么奇葩的要求,她都能一一满足。

这是她唯一可以每天干却不会厌烦的事。

我们的生活好像又突然安定了下来。

妈妈每天都会来看望医院的我。

她没有朋友,也不敢交朋友。

在她破产的那一年,她在这些曾经的朋友里吃尽了白眼与奚落。

她会对我说很多话,尽管我听不懂。

有一个月,她突然很疲惫,起毛的大衣上甚至带回了很多树叶。

她说,“小珠珠,你想要见见你爸爸吗?”

妈妈在刚出生时经常尝试打的那一通电话。

一直都没有打出去。

我对妈妈至今还念着这个坏人很生气,所以我扭过头玩自己的手指,没有理她。

妈妈絮絮叨叨对我说了很多话。

第二天就有两人来看我,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我爸。

当这个男人试图碰我时,我使尽吃奶的力气哭了。

护士阿姨急急忙忙地跑过来,试图哄我,男人手足无措地被赶到后面。

护士阿姨问“你是患者的家属吗?”

那个男人说:“我是她爸爸。”

见我哭得厉害,女人也试图哄哄我。

我不喜欢她,她身上有我爸爸的味道。

这时候妈妈走了进来,面对这个前夫,她已经无话可说。

她只是熟练地抱起我,轻轻地拍我,然后对我小声说:“乖宝宝,不哭了。”

爸爸看着妈妈愣了神。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