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她们突然的冷漠残忍,突然的离开。
关于他打去电话,告诉她们他没有生病。
而她们语气平平,似是不信,又似是毫不关心。
关于林乔的那句:「过段时间再说。」
关于最后那个电话里,安安最后的那声,急切而无助的「哥哥」。
原来不是冷漠残忍的抛弃。
不是不信,不是不关心。
是早已知晓。
是极度痛苦却假装平静,只为了不让他们难以承受。
原来「过段时间再说」,是在祈祷和等待,安安的康复。
原来最后的那声「哥哥」。
不是内疚的道歉,而是恐惧下的求救。
是告别,是永别。
可那时候,那时候,他回了她什么?
哦,他说:「不要再叫我哥哥。」
于是从那之后,整整五年,他再没听到过一声「哥哥」。
傅嘉年茫然看向病房门口。
他站在哪里,他该到哪里去?
他不知道了。
视线模糊而混沌。
好一会,他才看清。
同他一样僵站着的,门外的身影,是爸爸傅礼。
嘴上那样嫌恶,那样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男人。
却在他来问医生时,还是暗暗跟了过来。
五年了,恨吗?
大概是恨的。
可他们其实又清楚,彼此心里,更多的是惦念,是不甘。
是无数个夜不能寐或者午夜梦回里,突然想起,一家四口还围坐在一起的场景。
有妈妈,有妹妹,才是家。
傅嘉年失魂落魄走向门外,声线语无伦次:
「我去找……她们。找妈妈,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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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经过傅礼身边,却被拦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