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说了什么的,要不然,你不会一直把个脸板着了。”老太看着自己的儿子说道。
“这个牌,还有什么打场了?”父亲不由地说道。
“呵呵,他们说了我的拐话的呀?”老太又问道。
“年纪大了,就在自己的屋里坐一下了,打什么牌了?”父亲这样说道。
“呵呵,原来打牌了,今天输了,明天就打回来了,这一向打牌呀,从来没有回过手了,是不能打了。”老太点了点头。
老太不打牌了,父亲没有什么事可做了,好像这个世界一下子变了,变得没有了生机,老太坐在门口晒太阳的日子,父母也不出去打牌了,他们就陪着晒晒太阳,一同陪着他们的,还有一只老猫,一只肥胖的老猫,趴要厨房的门口,整天就是晒晒太阳,伸伸懒腰。
母亲会把小鱼用南瓜叶子包好,丢在还有火星的柴火灶里,等一会儿,拈出来,就是一阵清香味,老猫闻到香味弓起身子,弓得高高的,就是这个动作,继续地弓着身子,然后听到骨头梭动地声音,它“喵”地叫一声,慢悠悠地走进了厨房,母亲把拌上了一点米饭的猫食摆在桌子子底下,老猫还是慢慢地晃了过去。
“吃都不快点!”母亲骂道。
“喵”老猫回应着,它已以开始吃了起来。
“呵呵,人老了没有用了,猫子老了也没有用了,呵呵”老太笑了“它不慌食了。”
“打牌去了?”老太问着儿子。
“不打了,有什么打场?”父亲笑了,他的烟还有一点屁股了,他又放进了嘴巴里。
“哎,光是吃有用了,呵呵”老太又笑了。
“你们吃了饭没有呀?”红丽妈还在老远地就在笑了。
“吃过了,上来坐了。”父亲高兴地说道。
“大妈,打牌了?”红丽妈又跟老太说道。
“你们打,我听不到了。”老太摇着头说道“你们打吧,他们两个都可以打了。”
一起来的还有胡大妈,还有一点小婆婆,老太不在这边的时候,他们和父母玩得很好,这老太过来了两天,他们也没有地方玩了,大家一合计,就到我们的家里打吧。
好像打牌的时间混得就是要快点,才刚刚地起了一点夜风,母亲就扶着老太进去了,打牌的人也觉得有了一点寒意了,大家也就散了,反正天天可以打的,这下半年,又没有什么事做了。
老太睡到很晚才起床,早上的时候,她只吃得下一个蒸蛋了,而且,这个蒸蛋还是母亲慢慢地喂给她吃的,中午的时候,还能喝一小杯酒,吃半碗饭了,下午在外面晒半天的太阳,晚上也是一小杯酒,一小半碗饭。
老太只能在屋里转一转了,坐得久了,她就起身转一转,想下坡子也有一点难了,而且,她下去做什么,早上的洗脸水,是父亲端进去的,又端出来的,吃的蒸蛋是母亲端进去喂的,外面有一点冷,上午就是在床上捂着,到了吃中饭的时候,母亲会进来帮她穿上厚厚的衣服,扶着她出来吃中饭。
饭桌上,还有一盘老太爱吃的小白钓,炸得焦黄的,是老太下酒的好菜,老太的嘴里已经没有几颗牙齿了,她还是爱吃小白钓,她爱了一辈子了,还有一盘酢辣椒,也是老太的最爱,吃饭的时候,她最喜欢吃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好菜,在汉口河边的人,吃小白钓太平常了,还有酢辣椒,也就是费一点功夫,把青辣椒洗干净了,剁碎了,放上盐,拌上米粉,扑在一个紧口坛子里,过个几个月,就可以吃了,辣椒是自己菜地的,不用费钱,如果是黄豆面拌的话,会更加的好吃,老太爱吃黄豆粉的,母亲就做这个口味的。
也许,服侍老太成了父母最平常的生活,也成了他们生活的重心,母亲没有一句埋怨,总是笑眯眯的,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一样,父亲了,作为儿子,陪母亲上厕所成了他的事儿,老太大便后,都是父亲为她擦着屁股。母亲的个子小,又胖,而且老太的个子要大一些,所以本应该母亲做的事,父亲也抢着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