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木木的接过茶水,苦涩的茶汤钻入脑子,清醒了三分。

她白天杀了一个人!

那人就生生的死在面前,瞳孔从明亮逐渐暗淡,到了无生机。

她在手术台上见证过很多次死亡,唯独这一次,是她亲手造成的。

“太后!太后,您怎么了?”

一股恶心反胃的恐惧从胸腔内开始翻腾,凌锦意知道,这是迟来的生理反应。

凌锦意摇摇头,笑了下,“无妨,仪太嫔怎么样了?”

“过了午时便入葬了,皇宫那边也穿了话,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好,我知道了。”

唐汐儿给她端了一盘清爽可口的梅子,“您真没事?”

凌锦意翻身下床,梅子的酸涩在口中回荡,将那股罪恶感压了下去。

她答非所问,“阿英怎么样?”

“已经醒了,只是毁了半边脸,性命无忧。”

她自顾自的穿上衣服,“嗯,她怎么样?”

汐儿过来帮忙,将一袭黑色滚金的袍子盖在她身上,“太后安心,阿英比咱们想象的要好得多,她抱着必死的念头,却只毁了张脸,还挺开心的。”

也许是察觉到凌锦意心情不好,女孩难得的多说了两句,“只是听闻了您上阳青峰斩杀仪太嫔一事,她担忧的很,又听说是因为我们这帮奴才动了怒,便大哭了一场,哭的眼睛都肿了,早早的睡下了。”

汐儿绕道身前,将袍子稍微的系了一些。

袍子很大,也很宽松,完全将凌锦意裹住,还拖到了地上。

凌锦意打量着袍子,这好像是萧景城的?

“您其他的袍子都烧毁了,只有这一件勉强能穿。”

“好,那先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