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书轻轻揽着她,久久没有出声。
这一夜,他几乎睁眼到天明。
*
次日,崔窈宁睡到晌午才醒过来。
细碎的日光透过窗纱洒进来,映得一片亮堂,入目的是一片刺眼的红,崔窈宁后知后觉地想起,哦,原来不是做梦,她昨日真的嫁人了。
她神色怔忪,有些说不来的感觉。
很难说这个时候是什么心情,五味杂陈吧。
崔窈宁很快收敛了心情,下一秒,才想起来她起得好像有点晚了,今日是她作为新妇给镇国公老夫人还有晋阳大长公主她们请安的日子。
按照惯例,得起早一点。
不管日后如何,第一面的样子总要做一做,不为别的,为着承恩公府的面子也得如此,否则岂不是让镇国公府的人轻视了承恩公府?
“杏雨、桃霜,我不是让你们喊我吗?”
崔窈宁刚一起身,四肢百骸都涌出了酸疼感,让她没由来的想起昨夜的荒唐,耳根慢慢地热了起来,蹙了蹙眉,撑着身子的不适下了床。
杏雨和桃霜连忙过来搀扶她。
桃霜连忙叫屈:“姑娘,不是我们不喊,实在是姑爷不让,塌说您累坏了,让您多睡一会儿。”
桃霜说这句话的时候,脸颊没忍不住红了,显然也是想到昨晚掀开被子看到的荒唐样子。
杏雨也抿着唇笑起来。
崔窈宁叫她们两个打趣的脸颊也热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她们两人一眼,沉下脸问:“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