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让卢氏知道自己利用她,很快就会得到反噬,这个蠢货会立马把火气全都撒在他身上。

裴钰实在不敢说,哀求地看向晋阳长公主,希望这个名义上的伯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

他还未及冠,父母的模样生得都不差,他的容貌自然也是极好,瞧起来是个清朗俊秀的少年郎,在长安里也是叫不少贵女芳心暗许的人。

晋阳长公主定定地看了他许久,忽地笑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狸奴的皮毛,轻笑着道:“你能做出来这事实在让本宫刮目相看,还当你这个孩子胆子很大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啊。”

“只是——”

晋阳长公主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裴钰,一字一句,笑得漫不经心,“本宫凭什么要帮你呢?”

裴钰的心瞬间沉入了湖底。

令人悲哀的是身份差距太大,他就连怨恨的心思都不敢生气,只在心里面暗暗嫉恨裴宴书。

裴钰喉结滚了滚,满嘴的苦涩。

晋阳长公主却没有管他心里面想的是什么,捏了捏狸奴的耳朵,笑着道:“你这孩子居然是个慢性子,跟你母亲比起来,一点都不像呢。”

换成平日,卢氏听见晋阳长公主这话早开始发脾气了,这会儿也不吭声,紧紧地盯着裴钰,沉着脸问:“阿钰,你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裴钰抿着唇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浑身雪白的狸奴抖抖耳朵,嗲嗲地喵了一声,晋阳长公主挠了挠它的下巴,似不经意地说道:“本宫的耐心是有限的,趁我现在心情好,兴许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等会儿就不一定了。”

裴钰不敢再耽搁,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艰难地说:“我不该撺掇母亲去找兄长的麻烦。”

卢氏有点不高兴。

怎么个意思,她还没晋阳长公主说话管用?

她问了半天,裴钰都不吭声,晋阳长公主这个贱人一张嘴,他就没骨子气得什么事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