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杏雨屏住呼吸,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发火。

在她的注视下,裴宴书的脸上并没有丝毫不悦的神情,从容地接住那枝金桂,在掌中攥紧,坐下来后,抬眼平声开口:“为什么不敢来。”

少女起先有些心虚,兴许没想到刚好砸中脸。

可这抹心虚,很快就消散了,逐渐理直气壮起来,迅速转移了话题,当这一件事没发生过。

“你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敢问我?”

少女惊愕不已,满脸写着对他的控诉。

裴宴书在心里轻轻笑了,这时候崔窈宁一定在心里面想,谁让你把我捋过来的呢,你活该!

这样她才能说服自己忽略刚刚砸他脸的事情。

她是个娇气的小姑娘,却并非蛮不讲理的人。

只有说服自己,她才能不愧疚。

裴宴书回过神,接住她的话:“做了什么事?”

少女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很快便又理直气壮起来,特别大声地控诉他:“你把我偷偷捋到这里来,这难道不是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