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去洛阳后定了亲。

晋阳长公主再也没办法放任什么事都不管,她总得看看这个儿媳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已经伤害过他一次,不想他再被伤一次。

晋阳长公主冷冰冰地想,她这倒不是想要和这个儿子和好,而是多少也算她这个母亲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至此之后,他们再没有关系。

晋阳长公主请人搬来软凳,请崔窈宁坐下。

她拨弄着腕间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不紧不慢道:“本宫这个儿子,本宫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他的传言,他生来就不知情感,是个木偶一样没有脾气的人,说通俗了点,这就是个怪物。”

晋阳长公主轻描淡写地下了定义。

她的语气平静又从容,可就是这样平静叙述的语气,却让崔窈宁心头生出了些无名的火气。

她可是裴宴书的母亲,明明应该维护他,却当着这么多人面,堂而皇之说他是个怪物。

裴宴书从前说她幼时为他打抱不平。

崔窈宁听着其实没什么太大印象,她上辈子和晋阳长公主相处甚少,那些时间她都很平和,因此很难想象,她到底会怎么刻薄自己的孩子。

如今亲眼所见,立刻被刷新了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