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楚缘由,这几人才敢领着她来见崔窈宁。

“什么人?”

马车内传出少女清脆的嗓音,似银铃般悦耳。

听到这道悦耳的声音,翠娘没忍住抬起头,车窗的纱帘微微掀开,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套了两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那种绿嫩生生得,衬得她肤色雪白细腻,仿若会发光似地让人移不开眼。

翠娘不知怎么的,生出几分局促。

原本还算伶俐的口舌,在这一刻仿佛失效了,她踮起脚尖将手里捧着的那束海棠递了过去,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是一个贵人让我转交给您的,他说山野间的海棠开得极好,请您赏一赏。”

那双细白漂亮的手从车窗接过那束海棠,这样敞开,让翠娘见到了那张足以令山河日月都为之倾倒失色的芙蓉面,她睁大了眼,直直地看着她。

小孩子的喜恶极为明显。

少女弯了弯唇,捧着那束海棠,低头嗅了嗅问:“那个贵人有说过他的名字吗?”

翠娘想了想说道:“有…有的,他姓裴。”

于是翠娘便见到少女又一次弯了弯唇,她说:“谢谢你呀。”

嗓音又清又甜,让翠娘想到了山林间潺潺流过的溪水,又想到了幼时爹娘偷偷带自己喝的甜水,一口下去,甜滋滋的,至今她都能想起那个味。

翠娘涨红了脸,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用谢的,那位贵人已经付过我们银子了。”

小孩的话就是好骗。

崔窈宁轻松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话。

裴宴书没有钱给他们,又做不出强抢的事,给了银子又担心被人抢走,兜兜转转想到了这一点,让她过来给她送花,又以安平大长公主府的身份庇佑着他们,令这对爷孙不至于被人惦记上。

崔窈宁不知怎么想到了郑青陵。

裴宴书和郑青陵截然相反的人,如今更证明了这点,从对待这些平民的态度中,就体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