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真切做了所有事,他才知道那柴刀使起来多费力,扁担会压得肩生疼,舂杵有多沉重,手泡在井水里有多冷。
他一个成年男子尚且觉得费力,他不知道,他年幼的妹妹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才是那个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看似黑白分明,恪守原则,实则自私虚伪、冷血凉薄。
伤害了这世上,与他最血脉相连的人。
他活该受罪。
姜砚川胸口剧烈起伏着,以为此刻眼前的画面或是梦魇,或是幻觉。
偏偏少女手腕间的一抹温度,传递到他的指尖。
……不是在做梦。
是初儿真的在他面前。
姜初霁看着姜砚川的眼神,从迷离痛苦,到错愕震惊,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眼眸微垂:“既然不会喝酒,大哥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呢。”
姜砚川没有说话,眼眶却愈发得红。
抓住少女手腕的手也没有放开。
他微微张嘴,试图发声,可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厉害。许久,才从那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初儿,我们去看看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