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裴渡都守在女儿的床边。

她没有再醒过,却睡得并不大安稳,睡梦中也不停在呓语,断断续续说着:

“……爸爸。”

“……不要管我了。”

小小的不安的声音,像闷锤般一下下砸在裴渡心脏上,年轻男人垂睫,视线落在女儿因哭过而肿起的眼皮上,他拿过热毛巾,用一角温柔拭去女儿眼角的泪痕,漆黑的瞳仁内是心疼而愧疚的情绪。

放下毛巾,裴渡维持着坐的姿势,良久,俯身,用脸颊在女儿温热的额头上轻贴了下,闭上眼内心祈盼着。

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讨厌爸爸了呢。

翌日,小慕音的烧退了。

裴渡请教厨师,学着做了山药胡萝卜玉米肉沫粥,他脑海中并没有下过厨的记忆,但出奇的是,他上手极快,厨师基本只讲了遍流程与需要的食材,他就轻易掌握的做了出来。

容易得,就好似之前做过无数次一样。

做好后他拿了个干净的勺子自己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可以,厨师也夸口感香甜,但裴渡心里仍旧打鼓,忐忑地端上楼。

彼时,慕音小脸儿上恢复了些许红润,靠在床上,矮柜上放有花香味加湿器,室内开着温度适中的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