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件粉色的小裙子;她明天又穿了件小号的背带裤;她软软的头发又长了些,老师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会随着她走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人好像还没有背后的书包大,但看上去小小一团,可爱极了。

要是可以抱一抱她,就好了。

他发誓,这次,真的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裴渡一贯冷刻的眸光总会在这种时候,变柔变软下来,他忍不住拿出手机拍,拍摄键摁到闪出阴影,恨不得把有女儿的画面的每一帧都保存下来。

这天,裴渡照例丢下工作来看女儿放学。

然而等了许久,才看到女儿红着眼眶,慢吞吞走出来,整个小人看上去失落委屈得不行,如同朵蔫掉的小花。

裴渡的眉头一瞬间就拧了起来,冷声让人去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到十分钟,就得到了回复。

慕音今天在幼儿园里和一个小朋友起了冲突。

起因是,那个小孩儿炫耀自己有爸爸妈妈,而因为从没见过裴慕音的父母,从而起哄说裴慕音是没有人要没人管的孩子,这样的孩子和孤儿有什么区别。

年轻男人握住手机的指骨紧绷成了危险的弦,漆黑的瞳孔中蓄起暗色的戾气。

那个小孩子的家很好查。

姓齐。

父母都是某企业的高管。

裴渡几乎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让他们丢了工作,退学,高额的房贷,往后被行业永久拉黑驱赶的未来,让这两夫妻泪眼婆娑地扒着车门不住求饶。

甚至不惜跪下来。

他们狼狈的模样,全然没有了幼儿园老师在阐述事实后,希望他家孩子能够向裴慕音道歉时那种趾高气昂的不屑模样。

从起初的“我家孩子金贵,在家都是小公主,绝对不可能道歉”变成了“我家孩子还小,童言无忌,希望裴董您高抬贵手”。

裴渡全程冷眼看着。

胸口那种戾气久久消散不下去。

翌日晚上,裴渡接到电话,被告知,女儿突然发起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