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渊并不想真对他怎么样,衣袖一挥,薄冰缓缓褪却,由上往下,一直褪进泥土里。
南宫啇活动了一下发僵的手脚,看着南宫离消失的虚空,过了一会儿,说,“你不是真的想当阿离的驭灵,不然不会违背驭主的意愿。”
“那要看是什么事?”宸渊道,“南宫少主年幼无知,什么都不懂,我得盯着点。”
“这跟换衣裳有何关系?”
“蛇血腥臭,三日不散,他惧长虫,夜里会梦魇。”
“……”
少顷,宸渊收了结界,南宫离一身银白素袍站在草地里,先看向南宫啇,见他无恙,松了一口气。说,“看来咱们走对了方向,此地应该离宁七君的老巢不远了。”
“他既派了蛇灵来阻,”南宫啇道,“后头只怕还有别的帮手,要小心。”
南宫离拍马屁,“有宸渊在,不怕。”
宸渊,“你只管上去打,多少长点经验,好歹是我的驭主,不能太弱。”
“嗯,”南宫离点头,“你给我镇场子,若未召唤,别出手。”
南宫啇冷眼旁观,没说话。旁的驭妖师若遇强敌,都是驭灵在前,驭主在后,到南宫离和宸渊里却是反的。
不过他也承认,南宫离确实太弱了,应该要多长进才好,日后就算没有宸渊,南宫离也要能自保,这也一直是他所希望的。
迎着渐渐西斜的日头,三人继续上路,既然离宁七君的老巢不远,在何处歇脚都不安全,不如找上门去。
依旧是南宫离走中间,南宫啇在前,宸渊在后。他们从蛇妖喷过毒液和火烧过的地界走过去,淡淡的雾气从林间升起,树木和山峦变得模糊起来,风停了,周遭静得令人心疑。
南宫啇放慢脚步,谨慎的四处张望,转过山坳,一轮明月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从半空一直悬到山顶,像摆宴的大圆桌,大得很不真实。
月影里头映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南宫离觉得那身影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