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车子驶到市里，陈雅实在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明天你打算怎么做，有没有考虑清楚？”

“杨慎思在哪里？”苏林问道，“我想去见一见他。”

陈雅应了一声，在前面的路口转了一个方向，绕过几个弯，到了一片灯光昏暗，房屋低矮的的街道边上。

最后在一间破旧的屋子前面停了下来。

二人下车，陈雅带着苏林穿过巷子，最后到了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外面，敲响了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拉开了门，看到陈雅，当即露出笑容：“是陈小姐啊。”

陈雅问道：“杨慎思睡了吗？”

大妈摇头：“没有呢，这个时候他哪里睡得着啊，整天神神叨叨的。”

大妈把他们迎进了屋，在一间四周都贴满海棉的屋子里面，一个神容憔悴，头发很长，并且少了一条胳膊的男人蹲在角落，嘴巴里面神神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受了极大的刺激，如今神智已经有些不清了。”陈雅对苏林说，“之前他就在外面乞讨，福利院也不敢收，这里也是我安排过来的，请的这个大妈帮忙照顾，我也请医生过来瞧过，医生说这个没办法医治，只能就这么耗下去。你是医生，你看看你有没有办法？”

大妈看到苏林，眼睛一亮：“你是医生吗？陈小姐，你真是好人啊，这孩子太可怜了，真的是太可怜了，去年还教过我孙子学钢琴，多么温文尔雅的孩子，收费也不高，而且还免费给我孙子加课，这样的好人，现在哪里找啊？偏偏……唉，咋就受了这么大的刺激呢？怎么变成这样了呢？老天爷不公平啊，真是不公平啊。”

苏林表情严肃，一语不发，缓缓地走了过去，来到杨慎思的面前，蹲了下来，见他低头念叨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发现苏林的存在。

苏林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很明显的神智不清。

“我要给他号脉，能帮帮忙吗？”苏林扭头对大妈说。

“可以可以。”大妈连连点头，急步走到杨慎思的面前，柔声说道：“孩子，快起来，医生来了，让医生给你瞧一瞧。”

大妈将神智不清的杨慎思给扶了起来，牵到床边坐下，然后握着他的手，递给了苏林。

苏林握过手。

杨慎思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