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好纠结,她不知道同他解释什么,只要他想知道的事她说不出,那她单薄字句再多,也是无用。

宋琬泄气般地把宣纸团了,扔在废纸堆里。

后来天色暗了,书阁落了锁,她才一身落寞地回家。

她站在春棠院的杏花树下,手里还握着那张邀帖。

沈期就在府上,跟她不过咫尺之隔。

他想见她,纵使生着闷气,被她无情践踏了心意,还是想给她机会。

她也想见他,尤其在察觉他对自己的恶意消解之后,有种想跟他挑明的冲动。

宋琬跑到了风荷池的廊桥上。

她一身藕荷色团锦琢花衫,背影亭亭,端丽得像一朵晚风拂露的夜海棠。

然后她一抬头,在三丈碧波外的水榭,看到了沈期。

可沈期没有看到她。

他仅仅是在珠玉帘幕后,一遍一遍地将茶具洗温,像在等什么人。

宋琬指尖抠在栏杆上,心知肚明。

他在等谢环,那个收了他的邀帖,却迟迟没有回音的人。

宋琬扒着围栏,像是脱力般地蹲下来,织金暗绣的裙摆洒在地上,铺成一团锦绣。

她从来没有这般无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