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感惊讶,坦然道:“当然不会,唐太太把我们当成朋友,还曾亲口跟我提及唐先生花生过敏一事。”
问询人员面色平静,隔了片刻后,又开口道:“站在一名麻醉医生的角度,你是否觉得纪医生在此次唐太太的治疗过程中有不妥之处?”
这等于是让我们对同事进行侧面评价。
我沉思片刻后实话实说道:“纪医生在京协是出了名的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从我个人的角度来看,他绝对是一名合格的神外科医生。”
谈话至此结束。
但从问询人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当中,我却嗅出了一丝危险来。
总觉得前面藏着一个坑,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去。
而纪云州从上午被带问询室,一直到下午都没消息。
我想着婆婆的那一番话,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跟她通口气。
然而电话刚接通,我却从听筒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伯母你放心,卫健委这边已经调走了云州师兄的手术监控,连杨院士都说了,找不出一丝漏洞来,我相信云州师兄肯定会没事的。”
是郑欣然的声音。
所以,郑欣然是已经私底下联系上了婆婆了吗?
电话那头,郑欣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乖巧软糯,让人听了发不起脾气来。
“你能跟我主动说这些我很感谢,”婆婆端着架子开口,“这件事我会尽快想办法。”
本以为话说到这两人的谈话就要结束了,但下一刻,郑欣然陡然抬高了语调,诚恳道:“伯母,我……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电话这头的我一头雾水。
紧接着便听到小姑娘带着诚意道:“如果唐先生一定要追责,就让医院把责任都算到我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