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毛鼻子和嘴,都那样的精致,如中世纪油画一般,但她却时常能从他眼里看到一闪而过,那看不懂的落寞和孤独。

他这样的人,什么都有了,烦恼在哪里呢?

她仰头望向他的眼睛仿佛有星星,“还有上帝?”

“我不信佛,也不信什么狗屁上帝。”

他拿下她的手吻了一下,“我信我自己。”

“那为什么一直戴着它们?”

他敛目,眸色乌黑,心绪仿佛飘得很远,并不在这。

“佛牌是我母亲给我求的庇佑,保佑我事事平安,我从四岁开始带,而十字架是我的教父给我的护身符,从十岁到现在,也有十余年了,成了习惯。”

说完,他面色冷了几度,望向外面,也不知想起了谁,哪一段日子,只是视线逐渐模糊。

她好奇,“教父?”

“我四岁被送到意大利西西里的一座小城,我的教父是抚养我的那个人。”

他长指探了探水温,撇头问她冷吗,她摇头,他还是坚持加了热水。

“他对你好吗?”

她脊背感知他的胸膛,似乎逐渐冷却,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好奇,就是想知道他的一些过去。

昂威身上有一些伤痕的,是那种有些年数的痕迹,她摸到过,粗糙厚重,不知来历。

这样矜贵地位的男人,她想不通。

那人拥着她,比以往都温柔,沉默半响,似乎很疲倦地闷笑了两声,刮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