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月牙戟敲打在弩矢上,张辽闷哼一声,只觉戟尖传来了一股斐然的劲力。
张辽心里大骇,借着微弱的月光,他已看清这长条物是何物,但就是因为看清是何物,他才会如此吃惊。
这不是弩矢吗?但若是弩矢,这杀伤力怎会如此之大,哪怕是河北的大黄弩,论威力,也比不上这雁门军手中的弩吧!
不妙,不妙至极。
张辽紫面冷汗津津,看着满目的弩矢,将注意力提高到十二分。
这弩矢威力如此之强,而他又首当其冲,此轮箭雨过后,即便他能侥幸活下来,怕也是要精疲力竭,失去追击能力,而他都如此,那他身后的部队,死伤惨重怕是在所难免吧。
张辽紫面写满懊悔,是他大意了,不然不至于如此,但谁又能想到,凌龙渊竟然让部下随身携带着如此劲弩!谁又能想到,这支攻坚实力如此之强的铁骑,竟然还是支弩骑兵!
带着痛苦之色,张辽耳畔依稀听到人、马混杂在一起的惨叫嘶鸣声,紫面悲伤自责更重。
一轮弩雨过后,张辽气喘吁吁地将月牙戟倒插在地上,脸上神情麻木。虽然抵挡住了这强劲的秦弩,活了下来,但是张辽却丝毫未感到高兴,反而是痛心疾首,倍感自责。
“撤。”
临走前,凌云别过头,看了呆立不动的张辽一眼,轻叹了口气,战争如此残酷,然乱世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怪不了他人。
凌云走后没多久,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再次响彻这片地方。
一道火红色雄伟身姿,从张辽身边掠过,吕布虎目只扫了张辽沮丧的紫面一瞬,便目光直直地朝着前方望去,似要望清前面,那正在马不停蹄的两千血骑。
赤兔马嘶鸣,速度愈发的快,五千西凉铁骑默默跟在吕布身后,一言不发地挥起马鞭。
慢慢的,慢慢的战骑的身影,又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终于逮到你了。
吕布嘴角一勾,胯下赤兔马长嘶一声,一下子便越众而出,迅速追上落在最后的战骑。
吕布手一摆,轻描淡写间,画戟轻易便震开骑兵刺来的战戈,然后直直没入骑兵体内。
厚实的铠甲没给到丝毫阻碍,方天画戟锐利的戟尖再次出来时,已是染上了一些血色。
“咚。”百斤的尸体带着沉重的盔甲,砸落到地面,囫囵带起一片灰尘。
“第一个。”吕布仿佛鬼神一般,高高宣誓道。
他有这个信心,若是对方不敢停下来应战,他一个人,凭着赤兔马的速度,就足以全歼这两千骑兵。